去。
他把包装袋全部撕开,仔仔细细把里面粘的液体全舔干净,又犹豫地咽了口唾沫,眼睛都快掉进食盆里了,一秒以后还是将它完完整整推到阿迟面前,也不说话,只是有点舍不得地盯着他,像只耗尽囤粮的仓鼠。
“不用,我很容易就能得到药,不需要什么代价……我也不缺营养剂吃,主人都给。”
也许是看过太多丑恶的人性,阿迟笑着推辞,心里却不禁为这份纯粹所动容。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可阿迟清楚地知道,让奴隶把营养剂拿出来分享,无异于在要他的命。
这在岛上是不可能的事,而换作欲望泥潭的俱乐部,则更不会发生。
生存是所有人的第一目标,奴隶之间为了一口吃的互相陷害,为了能少调教半小时处处勾心斗角,活着比道德底线更重要。
阿迟长这么大一直生活在人性的暴风眼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对铃主的奉承,有对058的怜悯,唯独善良很少见。
“真的吗?听上去你的主人对你不错,可你看着也不比我胖多少。”
有一种饿,叫宁栖觉得他饿。
“真的,他什么都愿意给我。”
对上宁栖充满怀疑的眼睛,阿迟好像一下子明白,时奕为什么只喜欢奴隶了。
先生身居高位,或许在他眼里,奴隶都是单纯善良、不懂权衡的傻子,相处起来很轻松。
阿迟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混乱地垂下眼。
那么,先生还会喜欢早已浮杂的自己吗?
比起世故与钻营,大概白纸一张的奴隶更讨喜吧。
念头一个接着一个闪过,来不及深思,阿迟茫然地垂着睫毛。
“把你打成这样的主人,怎么会给你食物啊?”宁栖感到很奇怪,显然将信将疑。
闻言,阿迟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其实过得很好,有种莫名的罪恶感,只把食盆往他那边推回去,感激地笑了笑,“真不用,你吃吧,好不容易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