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视线,阿迟低头捏了捏大腿上的红痕,指尖又轻轻划过旁边两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弹孔,似乎早就习惯了满身青紫,并不觉得这算多重的伤。

“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对性奴而言,他们经过调教师们的洗脑,所谓伤痕,用宠爱和赏赐来形容更恰当,甚至是值得炫耀的事迹。

宁栖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挺令他意外的。

闻言宁栖眨了眨眼,明明趴跪在笼子里直不起身子,却还用手掌托起下巴,挤着鼓鼓的脸颊,像再普通不过的聊天,脑袋随着下巴开合一动一动的。

“我给你舔穴的时候你都快疼哭了,伤那么严重,肯定是被主人粗暴地使用了吧。”

阿迟抿了抿嘴没回答,盯着自己指甲上的月牙,脑海中再度浮现起那晚翻来覆去凶狠的折磨,脸颊逐渐染上红晕。

“你主人真狠,一点都不怜惜呢……”宁栖自顾自地评价道。

他又顿了顿,语调直转急下,声音也突然小了许多,垂下头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和我一样。”

看着他的懊恼,阿迟心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怜惜后的结果呢。

其实说得好像也没问题,只不过时奕是天生变态,而姜作衡是真的不在乎一个废奴,殊途同归,都是无法更改的命运罢了。

阿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只垂眼轻声道,“是啊。都一样是奴隶,没什么区别。”

空气再度安静下来,只有窗帘被吹动的摩擦声,一阵又一阵,仿佛在嘲笑两个卑微的生命。

“咕”

很突兀,饥饿的声音不大不小响起,还拐了个下滑的窘迫音调。

感受到宁栖投来的视线,阿迟有些尴尬地捂了捂肚子,可惜什么都没能掩饰住,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阿迟干巴巴地说“我吃过了”。

可宁栖显然不相信。

“你身上很疼吧,被主人扔过来跟我这个废奴一起,饿了都没有先生来喂你。”宁栖打开了话匣子,觉得连累他了,有些抱歉。

可阿迟打量他一番,比起自己显然他才更惨,便摇摇头道,“没有特别疼,我也不饿。我去给你要点药膏?看上去快发炎了。”

“真的吗?先生能给你药?”宁栖睁大了眼睛,很不可思议。

“真的,什么药都有。”

闻言,宁栖的眼睛里有点崇拜,又将信将疑抿了抿嘴,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他试探性地看向阿迟的脸,看了半天,不知道心里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扭头又像做贼似的,用身子尽可能地挡住周遭的光线,在安全的阴影下掀开最角落那块毯子,再掀开软垫的一角

四支营养剂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整整齐齐码成一排,跟四根金条似的。

废奴的日子并不好过,被遗弃在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不知道哪天就活不下去了。

为了方便清洁和润滑,通常姜二少不会给他任何食物和水,只有接客前会给他两支小营养剂,以防他在挨打和挨操的时候体力不支,扫兴地昏过去。

即便如此,由于后面的烙印,被嫌弃的宁栖也很少能接到客人,能得到的食物更是少得可怜,几天时间就骨瘦如柴,更不讨喜了。

所以每一支营养剂发到他手里的时候,他都如获至宝,吃一顿留一顿,偷偷地攒起来。

而此时,他不知是可怜阿迟被关起来,还是为即将得到的药膏而感激,居然撕开包装袋,慷慨地往食盆里倒入一整支营养剂,打算喂给阿迟。

说是慷慨,也只是相对来说的慷慨。

虽然一支营养剂使劲挤都只能勉强把食盆的底铺满,但这对宁栖来说比命还金贵,或许少了它,会让他被主人彻底遗弃时熬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