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来得及浸入思考,笼子另一旁就投射来灼热的视线,像着了火似的不容忽视。
阿迟看了过去。
他发现宁栖有点不一样了,但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一样,不只是瘦得皮包骨头、伤痕累累这么浅显的改变。
他比从前沉静许多,跪得也更标准,总是隔着笼子偷看自己,好像想说些什么,又在视线交融后闪躲开,拿手指头悄悄扣笼底软垫的缝线,装作若无其事。
虽然情态还是和以前一样灵动,但那些特有的小骄傲明显少了很多。
他浑身没有束具,却被名为畏惧的枷锁束缚住,牢牢封死一切宣泄的渠道,仿佛一个只能被动接受的皮囊,正在一点点被挖去多余的性格,打造成千篇一律的躯壳。
阿迟眼底逐渐变得复杂。
他看得出一个奴隶思维被压制后所展现出的“幼态”。
他知道,奴印不仅是烙在后面的一个疤,更能把奴性刻进人骨子里。
“058,你主人也不喜欢你吗?”
也许是自知无法掩藏,安静的空气中,宁栖还是弱弱问出口。
试探的声音并不大,像独自舔舐伤口的幼兽摇了摇尾巴,企图寻找同类。
不知多少次,他望向阿迟的身体,又看了看自己差不多的伤痕,沮丧的眼神在之间来回摆动,又有些同病相怜的恻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