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迟挣脱了他的怀抱,连先生来抓他的手也被他甩开了,径直走向房间的角落,轻轻地跪到墙角的地毯上,深深垂着头。
“我没有别的意思。”
时奕知道伤了阿迟的自尊,却无法向他说出实情。
他走过去想要安慰他,指尖刚触碰到他的背,却倏然顿住了。
阿迟腰背笔直,脊柱沟流畅的线条因姿势而舒展开,匀称的肩头因情欲而略微泛粉,散发出一阵薄荷的清香。
而正是这样如罂粟一般迷人的身体,本该光洁白皙,如今细看却发现上面布满数不胜数的暗疤,像被折断羽翼的天使,充满了残破不堪的丑陋。
哪怕它们快要淡化到跟肤色毫无差别,时奕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曾经破皮的惨状。
他的心都要被这些疤痕拧紧了,仿佛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痛上千百倍。
“先生可能不清楚,这三年我跟别人上过很多次床,主动的。”
声音有点沙哑,阿迟指尖颤抖,不自知地将膝盖扣出指甲的痕迹。
他自欺欺人地垂下眼,冷清的话音听不出波澜,“您嫌弃一个娼妓也是正常的,我……我不碰您就是了。”
角落里,声音越来越小,他的头好像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脊背仿佛要缩成一团,单薄的身子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幅度愈发扩大。
终于,安静的空气里,泪一滴一滴打在手背上,悄无声息。
为了满足淫贱的身体,让一个有主的奴隶不得不在别人胯下跪三年,阿迟怎么可能没有心结。
脏与不脏,已经是他的心病了。
每当上别人的床,他都会忍不住给自己洗脑,先生一定不会嫌弃自己。
他盼到了重逢,不顾一切来到先生身边,可先生的拒绝那样冰冷,让他胸口就像被钻了个窟窿一样酸痛,比中了两颗子弹活生生剜出来还要难以忍受。
“别哭,相信我,不会嫌弃你。”时奕从后面抱住他,拭去他脸上的水迹,企图用亲昵的吻来整明自己的话,可亲吻还没落在肩膀上,阿迟却偏过头,躲开了。
“先生,阿迟真的很脏。”他的声音很冷清,像春天刚融化的雪水,温柔而没有温度。
他根本不敢告诉时奕:你亲的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处看似娇嫩白皙的皮肤,都曾被精尿和淫水浸泡过,染上了血泪再也无法洁白如初。
他也就只有脸颊,还称得上干净。
“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谁让你受伤了?”时奕的声音充满磁性,强硬地抱住他不让他躲开,衔着他的耳垂,像在哄一个钻牛角尖的孩子。
事实上,器官和器官的碰撞能脏到哪去,时奕只在乎是哪个畜生伤害了他的阿迟。
可阿迟显然跟他思维不同频,还是以为先生在意。
温暖的怀抱让他逐渐卸下防备,垂着泪湿的眼睛,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只被上过几次,没有让别人标记过。”
“嗯,都不重要。”时奕漫不经心地应付,将他抱得更紧了些,虽然听着直皱眉,但显然并不在乎阿迟有没有为自己守身如玉。
“我有在每次…被操完以后去……”
“去什么?”时奕眯起眼睛,没听清。
“去电穴。”
空气有一瞬的安静,阴沉的气息蔓延,仿佛暗无天日的深海。
时奕不说话了。
阿迟以为他真的在嫌弃,便紧紧闭上眼,嘴唇发颤,“其实都用消毒洗剂洗干净了,电完也没有那么松。先生…不用勉强自己上一个烂货,我心里清楚啊!”
没等话音落下,阿迟便发出一声惊呼。
时奕脸色冷得不像话,单手拎着项圈,直接粗暴地把他拖过来,扔到床上按住,居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