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垂下睫毛,回避着先生的目光,跪姿一动都没动,小声为自己辩解,“我自愿的。”
时奕还没开口,他便顿了一下,清冷的嗓音继续道,“您不让我来,我还不是来了。”
明明想得要命,真正见面的时候,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听闻没有监控,他强忍着相逢的喜悦,不让自己失态地冲上去相拥他以为自己能那么做,用一些肢体语言,用一些表情和神态来表达思念。
可奇怪的是,见到先生这一刻,他除了跪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他们的情感太过纯粹,用任何表达方式都是不恰当的。
阿迟甚至觉得,只要单纯地跪在先生脚下,就是归属。
“原谅我一意孤行。”阿迟再度僭越地仰望先生,想要得到他的谅解,“先生您清楚,我实在很累。”
追随先生三年,追随得很累。
他此刻不愿再去掰扯什么怨恨,端着什么架子。
他如今的一切面子都是先生曾给予的。他在众人面前站得笔直,唯独在先生面前不必逞强。
那灼灼目光似琉璃般纯净,让时奕不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睛,沉声道,“你知道这儿很危险。我不想赶你走,但既来之则安之,当好你的058,不要再露出破绽。”
“嗯。我只是……很想见您。”
轻声落在阳光下,阿迟白得像一块完美的璞玉,映照出赤诚的心。
他将额头垂在先生膝盖上,轻轻闭上眼,像只疲惫的小鸟窝在主人手心里,安静地诉说,“容许我跪您一天吧,您就当……施舍我了,可以吗?”
沉默之下,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丧气而胆怯。
那股不安感终身无法抹去,简直充斥在阿迟的每一个神态动作里,昭然若揭,仿佛浮萍飘荡许久,不知该怎样扎根。
时奕几不可察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
他以为三年过去,阿迟会堂堂正正站在自己面前,而不是分开双腿的角度跟当年分毫不差,规规矩矩地展露所有敏感点,还和性奴一样讨好地跪着。
胸腔隐隐作痛,时奕想,或许在自己面前,阿迟永远都不会有站起来的那天。
他可以和任何人并肩,唯独在自己面前站不起来。
缱绻的阳光下,时奕伸手捞住阿迟的脖子,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姿势暧昧又单纯,仿佛生怕碰碎了心爱的人儿,企图抹去他三年来的分离焦虑。
“一点都不听话。”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溢满了克制的思念。
让一个奴隶承受跟他一样的压力,他知道阿迟熬不住了。
他双手捧住阿迟的脸蛋,从额头吻至水润的眉眼,轻啄脸颊,最后停顿一下,衔住了红软的唇瓣。
肉体的触碰,熟悉又陌生。
面前的睫毛像蝶翼般轻盈,炙热的呼吸交融,是久别重逢的试探。
胯下的Omega轻轻一颤,好像落入陷阱的小动物。
暧昧的热气渗透进干枯已久的心脏,润物细无声。
被男人的身影完全笼罩起来,阿迟连信息素都写满欢呼雀跃,身体每一寸都像被唤醒了一样,简直要软成一滩春水,追着先生的吻献上自己的脆弱。
可惜一吻未能加深,掌控者似乎不想擦枪走火,只浅尝辄止。
这可把阿迟吊得不轻,红唇莹亮,不舍地分开。
“先生,我好想您。”
Alpha浓烈的气息让脸颊有些泛红,阿迟被撩拨起来,喘息都不自觉地加重,柔媚的眼神里带着期盼。
感受到先生不遗余力的宠爱,他双手自然而然地攀上先生的小腿,亲昵地环着,不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