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打算跟姜晟耗在这儿了。

姜家的惩罚措施毫无人性,他不希望影响到阿迟。宁栖的惨叫不停地在耳边回荡,阿迟的惧怕他都看在眼里。

思索着点了点手指,时奕抬起黑眸,开口道,“这奴隶确实很没规矩,我想带回去好好调教。就当闲来无事找个乐子,四少可否满足我?”

事实上时奕一整天都没说过这么多话,挺令人意外的。

“啧。”姜晟很不喜欢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这让他总会想起前几天,在实验区里嗤笑他的那头野狼。

“你随意。”

刚刚被打断他也没了兴致,他对这058根本不在乎,索性扔给时奕也好,就当处理垃圾了。

闻言,时奕缓缓起身,随手摸了摸阿迟毛茸茸的脑袋,就像先前千百次那样自然。

“乖奴隶,链子给我。”

轻声之下,阳光给男人的轮廓镀了层金边,一人一奴,一站一跪,是言语无法形容的契合。

时奕居高临下俯视他,眼神温柔了几分,朝他伸出手,唇角也染上些若有若无的笑意,“走,我带你回去。”

五个字而已,风轻云淡却又沉得人胸口发坠。

阿迟定定望着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深邃,一瞬不眨,泪水不知怎么就充盈了眼眶。

他僭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强忍着鼻子的酸涩不让眼泪掉下来,捡起牵引链的末端。

他将囚禁自己的枷锁捋得笔直,卑微地垂下头,拼了命地克制住翻涌的情感,双手高高举起,将一切心甘情愿放在先生的掌心,像在向神明献祭权柄。

阿迟不知道时奕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他走向至死方休的道路。

或许是那孤独中的浪漫,又或者是极端里的温柔。

总之,都会让他仰望向安宁,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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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您嫌弃一个娼妓也是正常的,我不碰您就是了。

时奕的房间是整栋楼最舒适的。

哪怕让他跟奴隶们住一个楼,姜家也并不会在这种事上苛待一位学者。他们甚至打通了六间房,差点把图书馆和实验室搬进来,一应俱全,为他提供良好的研究环境。

用时奕的思维来理解大概是,无论给予奴隶多么严苛的调教,都不能不给饭吃。

“嗑嗒。”

卧室门被关上,反锁住。

将阿迟牵回房间里,时奕不似在外人面前咄咄逼人,垂眼俯视他。

气氛突然有些沉默,空落落的。

三年间发生了太多,两人一站一跪却再也不似从前的主奴关系,能纯粹地相拥,毫不顾忌地接吻。

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情感,究竟该爱还是恨,统统在这一刻杂糅起来,根本分不清。

上位者那双眼眸漆黑,对上奴隶褐色的瞳孔,像复制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冷静的灵魂。

诚然,苦涩的思念肆意泛滥,也都被此刻的些许陌生克制住,有些束手束脚。

“我给你上药。”时奕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稳。

“不用,小伤。”

阿迟低头看了看腰侧被姜晟踢出来的淤痕,下意识吞咽,觉得眼眶发酸。

真是……好久不见了。

男人的气质比先前沉稳许多,锋俊的脸庞透露出成熟的骨感。

握着牵引链,他优雅地坐上床边,长腿交叠,身形修长却不瘦弱,高领毛衣遮得严严实实,依然能看得出Alpha内敛的爆发力,像一头悠闲而极具杀伤力的豹子。

蛊人的烟草信息素若隐若现,带着天生的压迫感,让跪在地上的阿迟不禁看呆了。

不论过去多久,时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