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地仰头,任由液体顺着下颌角流下,越过喉结,没入肌肉的沟壑里,充当了泪水。
冷水让他反复清醒,又在易感期的情欲下反复沉沦,周而复始,像没有尽头。
不过是疼痛与欲望,他本可以一直抵抗,像在治疗舱里那样。
可他自虐地想,自己是否该和曾经的阿迟一样,感受一遍同样的绝望。
他不想做任何抵抗了。
姜淇觉得他被驯服了,却不知他因何而低头。
家仆们围了一圈观摩他发情,看向他的眼神又陌生又鄙夷,让他不可控的思维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想到深深思念的那个人儿。
当初阿迟被自己丢去轮奸,也是同样,被黑压压一片阴影笼罩住。
阿迟从不敢上他的床。
他不懂珍惜他,床单向来都是血迹斑斑,他的阿迟疼晕过去不敢出一声,颤抖着承欢,无数次哭喊着、抗拒着高潮。
时奕望着刺眼的白炽灯,数不清是第几次要射了。
白光乍现,他闭上眼想,阿迟在高潮时会想什么?
没有舒爽,没有安心,只有藤条即将落在身上的恐惧。
时奕觉得自己的灵魂很痛,就像碰到火星儿的纸,悄无声息地蜷缩,扭曲,消逝,最后化为焦炭。
高潮过后,电珠混着红白的浊液滚落在地。
他觉得自己劫后余生,却又不禁问道,谁又能赐予阿迟劫后余生。
阿迟到底在拿什么爱他。
他的奴隶告诉他,不要自由,一辈子甘愿被他囚禁在笼子里。会在想起一切后,依然哭着说,我只是想放过自己。
曾经那样浓烈的爱意,甚至都掩盖了憎恨。
而他又是如何将这些爱意消磨掉的。
姜晟说,“首席大人,我这是在帮你赎罪。”
时奕声音哑得厉害,轻声问道,“你帮我赎罪,他就不会痛了吗。”
没有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更没有人回答。
他只能像这三年间无数个夜晚那样,扪心自问:
拥有人格的你,会原谅我吗。
88 我有主人,不跟你抢。
两天后,深夜,别墅二楼走廊。
姜作衡正推着一个铁笼往最里面走,轮子发出“哗啦”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有些扰民。
铁笼的外面罩了一层深红色的绒布,遮得严严实实,里头传出冷清的声音。
“早知道你们家男妓睡笼子,我就不穿这么碍事了。”阿迟淡淡道。
他身着一袭暗红的薄纱袍,下面透着若隐若现的金色细链,从项圈链接至乳环,再顺滑地穿过阴茎环,最后化作镂空的蝴蝶,点缀在左腿外侧高开叉的红纱上。
金链的弧度衬得他身材曲线更加曼妙。
可阿迟显然不在乎这些。
他盘腿倚坐在笼子里,百无聊赖,厌倦地扯弄大腿上的蝴蝶。
几小时前,俱乐部经理一听姜四少要见花魁,出手阔绰,立马撤了他今晚的拍卖,找设计师给他定了套最出彩的衣装,直接将他送到姜晟面前。
锦罗玉衣配美人,阿迟赤着双脚步伐轻慢,自以为足够摇曳生姿,却没想到四少这个工作狂油盐不进,招呼也不打、客气都不客气,直接将他塞进笼子里运回家。
不同于性奴,花魁可是芳名远扬,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客客气气接他几杯酒。
而姜晟居然直接把他当行李打包了。
在俱乐部陆陆续续待了三年,阿迟还没听说过有哪位高门大户的少爷,像姜晟这样不绅士的,把性奴和男妓都算成一个品种。
“忍忍吧,姜晟包你回来也不是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