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铃楼方面走货罢了,充其量验验货,有什么需要专业的。
倒是姜晟看这位铃主对时奕印象还不错,以为他更倾向于学者,说不定搬出来时奕能促成合作。
话语一出,阿迟的沉默让姜晟觉得随时要谈崩,以为这位阴晴不定的铃主先生即将拒绝。
谁知他竟然点了点头,“我认为可行。”
五次商谈终于尘埃落定,姜晟丝毫不在乎铃楼狠狠宰了他一笔过路费,更不知道里面含了多少个人恩怨。
双方就这样达成了合作,甚至进展飞快,祝余安排了下周三的对接,希望对于细节另作商讨。
姜晟还在思索,姜作衡便佯装整了整外套,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人都听见,随口提醒道,“老四,我们下周三要去俱乐部进货。”
闻言,始终垂头的阿迟缓缓抬起眸子,不声不响,对上姜晟皱眉的神情。
“不知铃主先生可否改至周四?”
“当然,随您方便。”
可阿迟想的那点东西根本瞒不过时奕,一个眼神就能将他从头到尾彻底看透。
时奕挑了挑眉,淡淡道,“周三花魁不挂牌。”
“还有这讲究?”姜晟从未听闻,但男人曾是暮色首席,他也不会怀疑,“那什么时候挂? ”
时奕冷厌地抱臂后倚,望着阿迟,眼神里满是警告,“这个月都不挂了。”
可阿迟却避开了他的视线,神色如常,只道,“我们的合作基于信任,姜先生随时可以过来。”
“我可能不在铃楼,所有事务祝余都能代为解决,不会有任何出入。”
86 这就是一场为了阿迟的自我囚禁。
几日后,姜家。
随着有关漠北会议的结束,姜晟先行离开,家臣们皆恭敬地鞠躬,神色各异。
门口的家仆连忙上前撑伞,见四少爷的秘书取过伞柄自己撑走,便识趣地留在原地。
姜家处于西海地界,气候潮湿,常年阴雨连绵。
皮鞋踏上墨绿的石阶,听着秘书安排行程,姜晟面无表情穿过回廊,步履匆匆。
身为家主的姜淇不在,失去了震慑,这群家臣又都是家主派系的,会议上自然聒噪不停。
他们对于他强硬的处理手段颇为不满,又在提新建议时各执一词,吵得他一个代掌权者耳边嗡嗡响。
矿难的事已经足够他焦头烂额,可时间不等人。
姜晟抬手一看表,正是要飞去椴齐港的行程。
和那位铃主大人的对接,可谓重中之重。
“把时奕带到主宅,一小时后出发去科技城。”他头也不回,把时奕说得像需要打包的行李。
听到吩咐,跟在后面的秘书面露难色,单手合上行程本,斟酌着回应道,“时教授在治疗舱里,恐怕不能同行。”
姜晟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任由雨声淅淅沥沥,他沉默几秒,微微向侧面偏头,“他在易感期?我记得没有这么早。”
秘书确定地点点头,“立方米数据显示,自上次跟铃楼达成合作那天,他的信息素水平显著提升,易感期确实提前了……”
随手拈开袖扣,姜晟漫不经心听着。
他不负责实验部分,自然对有关实验的一切细节都不感兴趣,只要结果。
他只想着倘若时奕无法同行,自己一个人去铃楼对接,不知会不会令那位铃主不悦,从而使合作打折扣。
“还有一事。在您开会期间,家主到了。”
没成想秘书的一句话打断他的思路,直接让他脚步顿住。
溅起的水花染湿裤腿,头顶的雨伞稳稳地陪他停在原地。
他思索着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