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姜作衡从来没告诉过他这种事。

心好像被钢索瞬间穿透,悬吊在半空,他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疼。

雕塑一般,他直勾勾盯着那结束的重播按钮,思绪却仿佛被点燃,在脑子里轰然炸开。

越陵在说什么他不想理,可怕的猜想将他束缚住,让他呼吸都急促许多。

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他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

他绝不可能认错,那个男人只喘一口气他都认得。

姜家不是要找适配的Omega做实验吗,怎么会…怎么会把时先生关进治疗舱里?

姜作衡明明告诉他一切安好?!

阿迟坐不住了。

他一把抓过手机,按向“陆森屿”三个字的手指都有点抖。

越陵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陪着他等待接通。

房间黑漆漆的,安静得很诡异,随后他一开口,声音冷冽得不像话,分明是命令的口吻。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所有。”

电话那边的陆森屿被吵得烦躁,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深吸口气,缓了半天才发觉这位铃主大人是在着急,不免觉得稀奇,声音也染上些笑意,“那花魁再委屈委屈自己,再陪我一晚?”

“陆司长。”

阿迟根本没有耐心陪他绕弯子,面色沉得快要结冰,毫不掩饰地威胁他,“椴齐港南部的开发计划,不知您担不担得起血本无归。”

“哦?至于吗?”陆森屿戏谑,也不恼,心道这铃主真是急得不轻,张口就往他命脉上卡。

他只是开个玩笑,也知道阿迟仅仅威胁而已,好让自己知道态度。

可听到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陆森屿似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逐渐收敛起笑意,斟酌了几秒,“知道了,稍等。”

信息闪烁,阿迟低头,发现陆森屿发给他一张在黑市拍的照片,背景是贩卖奴隶的场所。

他只细看一眼便说不出话了。

图片上是一个被镣铐锁住的男人,衣衫整齐与环境格格不入,安静地闭着眼,双手抱臂,盘腿坐在角落,脸被面具和长发遮挡住。

他身前还立了个破破烂烂的介绍纸牌,字迹歪歪扭扭:高极AlPha。

即便如此,阿迟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谁。

没有人的腰杆能比时奕更硬。

他疲惫地闭上双眼,觉得鼻子有点发酸,又忍不住皱起眉头觉得荒谬至极。

姜作衡瞒他瞒得好啊。

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黑市都没露出一点破绽,口口声声告诉他时教授在姜家一切安好。

久久没听到回应,陆森屿以为他看不出来,还补了一句,“你不认识很正常,这是时奕教授,出现在奴隶贩卖区,很不可思议吧。”

阿迟深吸口气,胸膛起伏,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听上去正常,“姜家就是这么对待座上宾的?”

“呵,恐怕正如传言所说,是阶下囚。”陆森屿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显然刚醒脑子还不太清晰,知道阿迟今晚是不问明白不罢休了,在捋顺逻辑。

“那场‘活春宫’的视频你刚刚应该看了,据我所知,姜家实验区非常能折磨这些Omega,运出来的非疯即傻,腺体被严重破坏,信息素也不停泄漏。很显然,新型增强试剂的研发需要合适的Omega提供信息素。”

眉头紧皱,阿迟的声音有些几不可察地微抖,“这我知道。可他们不是一直在找一个最匹配的实验品Omega?为什么会把时……奕,拿去当Alpha死侍奴贩卖?”

“他们找了三年,始终未果,自然有别的打算。”

陆森屿打了个哈欠,倒是对这位刚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