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俯身帮阿迟插好U盘,而阿迟就一直盯着屏幕,视线跟着文件解密的进度条一点点移动。

连视频带图片一共三百七十个文件,见过没见过的东西都有。

有姜家的平面地图、实景构造、尚未完工的新实验室,也有模糊的抓拍,好像是一些被虐待的性奴、镣铐、器械等等,只有几张能看得清晰。

照片上的环境很压抑,让阿迟不禁蹙起眉,眼神愈发复杂。

他从未听闻姜家有大量饲养性奴的事。

说起来,铃楼三年前部署在姜家的“立方米”,便是借由姜作衡提供的地图完成的。

那是种悬浮在空气中的微粒,每间隔一立方米一颗,用于精确监测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等。

对于姜家的试剂实验来说,立方米提供的数据必不可少,所以当时和铃楼很快达成了合作,迅速展开部署。

而立方米的其他功能,阿迟并没有向他们透露过半个字,在姜作衡的辅助下也并没有让姜淇起疑。

铃楼早已掌握整个姜家的构造,虽然不像监视器有画面,但通过信息素的坐标移动,几乎称得上是一举一动的监视。

而三年间,立方米并没有检测到如此大量的Omega奴隶信息素,所以,唯一不确定的视野盲区就是那间未完工的实验室。

阿迟不动声色眯了眯眼。

姜家为什么要在新实验室豢养奴隶?

他们为时奕设立的实验室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建新的,并且姜作衡没有告诉他?

“这张是新型治疗舱,我在路上问过宫文玉,是他们和华嵘川合作的新材料产品,但跟它还有点不同。”

越陵凑到屏幕旁边,指着图上几个接入治疗舱的管子,敲敲点点,“这些管子不属于原有产品,是姜家自己改造上去的,用途未知。”

他直起身子抱臂而立,继续推测道,“关于治疗舱里的被实验者也没有具体情报,但结合其他图片来看,与那些被虐待的性奴没有关系。”

阿迟抿起嘴望向照片,只觉得几根管子很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听了越陵的思路,他又求证似的翻了几张照片,随即点点头,向后倚到靠背上。

“确实,治疗舱的位置和镣铐的位置明显不同,他们不在一个地方。”

事情远比想象中更棘手。

头痛欲裂,他忍不住闭上眼,缓缓按揉太阳穴。

如果治疗舱里关的不是需要治疗的奴隶,又会是什么样的被实验者?

像是想到什么,动作倏然一僵,阿迟心中顿时升起某种不好的预感,汗毛逐渐战栗。

“时先生呢?”

他盯着屏幕顿了几秒,还是抬头望向越陵,“陆森屿说情报和时先生有关,为什么一张都没有?”

别告诉他时奕已经出现在照片里了。

如果陆森屿敢用这种事和他玩文字游戏,他发誓会扭断他的脖子。

“应该…应该在下面的视频里?”

越陵知道他心中所想,听他有点着急,便安慰道,“视频加密很多层,陆森屿的秘书只交代了方法,我也还没有验过。”

闻言阿迟这才缓和脸色,拿起水杯灌了好几口,一言不发,继续点向下一个文件。

这个文件明显与前面的不同,并不是直白的视频,而像一个触发般的程序,饶是越陵学过一点安全方面的密码学,操作都花了很长时间。

播放器窗口弹出,刚开始,整个画面都是黑灰渐变的,只有光的角度时不时变化,还有布料的摩擦声,明显也是偷录的。

后来随着阿迟把音量调大,混杂的背景声让二人直皱眉,皆偏着头安静地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