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失去阿迟。

“那结果”

可婆婆却缓缓走了,并没有留下答案。

“下次记得带点柿饼给她,越甜越好。”

老人路过时奕身侧,还拿拐杖不轻不重戳了他一下,“哪有空着手求人办事的。”

77 我总感觉,已经爱了你很久。

鹿铃岛上,就连半山腰的酒店,建筑风格都跟神殿极为相似。

好在刚过旅游旺季,房间并不紧俏。

他们简单安顿完,关了灯,谁都没有说话。

呼吸声轻不可闻。

远处海浪的声音就在耳畔,一下又一下,有始有终。

他们都陷在大床里,看着天花板,安静地眨眼,像从前许多个夜晚一样,同床却不共枕。

最后一个晚上,月光还是同样地亮。

“差点忘了。”时奕低声开口,率先打破了宁静。

他起身,从外套兜里掏出那两根编制红绳,拿给阿迟看,“婆婆自己做的铃铛,全世界独一份。”

铜铃细细地响,这分明是一对儿。

他先戴在自己脚腕上,又掀开被子去捉阿迟的脚踝。

“别动,给了我们铃铛,所求就能实现。”

阿迟一顿,这才乖乖让他戴上。

透过月光,阿迟看向男人认真的神情,不知在想什么,轻声说了句“挺神奇的。”

时奕笑了,垂着眼睛,给他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权当安慰剂了。”

盖上被子,空气再度安静下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阿迟总觉得能听到那侧的叹息,若有若无。

他抿起嘴,望向窗外漫天繁星。

一两颗星星在月亮旁边挂不住,时不时抖落,像幻境中泛起的涟漪。

过于美满,过于温柔,桩桩件件都在诉说着分别。

他不禁想,这三天一定是他人生最幸福的三天,美好到他总怀疑自己活到头儿了。

可凭什么仅仅三天,便能在岛上每个角落留下痕迹,好巧不巧,正正好好覆盖住八年的阴霾,让他怨恨不起来。

他知道人生没那么多“凭什么”。

人的目光总是短浅,眼前的白便是白,本能地趋向正善,好了伤疤忘了疼。

倘若现在恨了,他便觉得一辈子不能原谅负心之人。

可如果现在爱了,那便是永远都爱。

他做不得这样的假设。

阿迟垂下浅金色的眼睛,觉得嘴里泛苦。

他想,或许人都是这样似是而非地活。

因为矛盾所以挣扎,因为挣扎所以为人。

而时奕……又何尝不这么想。

三天过得太快,这是最后一晚了。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爱他。

他想将脆弱的人儿捧在手心里,竭尽爱意地亲吻,看他笑得像月牙,融化心里的冰。

每个无法相拥的分秒,对他而言都算浪费。

今夜注定无眠。

静默之中,时奕正忍着求而不得的煎熬,却听见另一边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偏过头,看见阿迟突然不自然地背对他,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蜷缩起来只露半个脑袋。

他想摸摸阿迟的头,手明明都伸出去了,却停在半空,半晌又收回。

“我明天就走,你不用呆在我身边了。”

一贯自持的声线里,如今透着显而易见的受伤。

“离开了暮色,再也不会有谁虐待你,让你疼痛让你恐惧,逼你做那些下贱事儿。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会”

“先生。”

阿迟突然打断了他,声音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