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从宋立鹤手里保阿迟一条命,他赔了古昀2.5亿,是算上初夜的全部身价。
虽然这数字于时奕不过是九牛一毛,连家里随便一个瓶子都抵不上,他还是回了阿迟一声“是”。
阿迟目光迷离,伸着一根手指手轻轻撩拨他的喉结,像只有了玩具的猫咪,喜欢得不得了,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听到这回答更是痴痴地笑。
小奴隶很开心,嘴角弯得像月亮,仰头小心翼翼地、轻轻地吻上他的喉结,像金鱼亲吻手指般,虔诚极了,仿佛倾尽一切。
酩酊大醉还高烧着,却不忘看主人的脸色。
许是酒壮怂人胆,见时奕满眼无奈,墨色的眸子没有生气的迹象,他便缠着主人颀长的脖子,就着缠绵的呼吸,笨拙地一口啃住时奕的后颈。
唇瓣热乎乎的,牙齿也不使劲儿,轻轻地惹人发痒。
阿迟还笑盈盈地,眼尾泛红满是幸福,也不知是烧的还是醉的,嘴里的话含糊不清,“主人属于我了。”
这幼稚而僭越的举动却让时奕怔住了,唇瓣微张,呼吸重了许多,偏头看了看他的下巴,垂着眼睛久久没能回神。
他属于他的奴隶了。
这样的表达太过于奇怪,内心奇妙的悸动无法用语言描述,仿佛干裂的土壤突逢暖流,滋润着万物回春。
经年累月作为杀戮机器、专制的主宰者而存在,时奕真的无法思考清楚。
他只知道阿迟是这世上,他唯一愿意为之折腰的人。
阿迟敬仰他、倾慕他、臣服于他,却也是世上唯一一个,爱上他脆弱的人。
阿迟说属于,那便属于吧。尽管他觉得这个词不是很恰当。
当初,他心甘情愿将荒芜的生命和阿迟连接在一起,而现在临近分别,或许此生没命再相见,他依然心甘情愿想把所有力量送给他。
也好,就让信息素代替自己,用本能保护他吧。
时奕低下头,抱过阿迟,细细看着他的眉眼,轻吻他迷蒙的眼睛,闭上眼像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搂着他的脑袋,尖牙一口咬破馥郁的后颈。
“嗯!”
血肉被刺破的痛感让阿迟皱起小脸,不知所措。
他顿时觉得清醒了几分,脑袋发昏,抬手想推开时奕,却觉得整个身体越来越热,像被强大的烟草气息源源不断侵入,一波一波游走在四肢百骸。
像当初的伪永久标记一般,阿迟觉得自己被牢牢包裹起来,那股能量混进自己的信息素里,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温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
可无声无息间,褐金色的眼眸悄然睁开,颜色愈发暗淡。
对于时奕来说,有关阿迟的所有代价都是值得的。
窗外灯火通明,月光静谧,一切嘈杂与他们无关。
两个人的心跳逐渐同步,共感重新交融,两颗伤痕累累的心系上了红线,纯粹而深刻的爱意杂糅在一起,仿佛泯灭了所有仇恨与隔阂,亲密无间再无旁人。
不知过了多久,时奕缓缓松口,伸出手来,小心翼翼抚上阿迟泛着浅金色的眼睛,勾起唇角笑了,像把妖异而冷艳的兵刃。
“或许不是属于。”
“我可能,是爱你。”
两个心脏同时颤动了一下,仿佛水波泛起涟漪。
阿迟呆呆的,不知道是醒酒了还是没醒。
他看不懂时奕眸子里的复杂,只觉得男人的眼睛深沉如山海,细腻而恢弘,看着他仿佛更甚于自己的生命。
“您从没这么说过。”他呢喃道。
可时奕却抿起嘴,眼神直勾勾地,像要将人刻进自己心里,低沉的嗓音有些哑,“从前不知道。现在或许知道了,便要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