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爷?幸会,倒不知您也来了。”时奕说着偏头,勾起个标准而敷衍的痞笑,满脸写满了不想交流的冷漠,直往身下瞥。

冰凉的指尖在阿迟脖子上轻轻划了一道,又竖在他唇间,噤声。

阿迟瞳孔一缩。

“说来惭愧,过了拍卖会名单的提交时间,又对暮色的收藏按捺不住好奇,就跟着我二哥一起来了,首席别见怪。”

高挺而宽阔的阴影将阿迟尽数笼罩,在毛骨悚然的气氛中,仿佛最牢不可破的保护。

听不懂他们之间的交锋,结结实实被按在胯下,明显的口交姿态让阿迟脸红到耳朵尖,隔着裤子脸颊也能感受到那处。

危险的气氛像被枪指着眉心,尽管他已经汗毛颤栗,男人的几下顶胯也顶得他脑袋跟着晃,羞愤几乎烧得脸上冒火。

唇舌被冰凉的手指纠缠,阿迟盯着上方的男人,像个极其乖驯的性奴,嘴里配合地发出动人轻喘,水声淫靡间,双手缓缓攀上时奕的大腿,在披风的视野盲区狠狠一掐。

“看来是我唐突了,我这就”

“老实点!再敢躲把你喉咙捅烂。”时奕挑了挑眉,面上不动声色,居高临下剐了一眼胯下的人,虽说做做样子,漆黑的瞳孔里却是实打实的威胁,“四少爷请便。”

从通讯设备里确认他走远了,时奕才将脸红的阿迟拖起来,整了整衣装不作解释,仿佛刚刚暧昧的矫饰只是个插曲。

可一个经年在胯下承欢的性奴,此刻倒纯情起来了。

跟上脚步,阿迟呼吸微重,望向罪魁祸首的后脑勺,暗自诽谤。

哪怕隐约知道事出有因,他怨时奕这个人,就也想连他做的所有事都拎不清,打心底里不愿相信他的好。

一想到从前的调教,阿迟心里的伤疤还是抹不去,连一向清甜的信息素都开始往薄荷味转变,凉薄得让人心寒。

Omega的信息素没有遮掩方式,恨就是恨,悔就是悔,都明明白白在信息素里写着。

可本该敏锐的Alpha此刻却像没感受到,依旧风轻云淡头也不回,默不作声带他上了电梯,直到最顶层,温柔机械提示音响起,都没说过一句话。

时奕姿态优雅又随意,扫了专属调教室的虹膜认证,每个动作都不设防,仿佛根本不担心他会突然袭击。

他曾经的主人总是这样,从未软弱,从未低头,好像世上没有什么值得成为他的软肋,举手投足都充满与生俱来的高傲。

这股子笃定让阿迟没来由地火大,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

映入眼帘的是办公顶楼的超大平层,看上去环境很生活化,不像个调教室。

可左侧风格却迥然不同,占据的大片面积堪称广阔,被单向隔音玻璃笼罩住,视野极其开阔,是个十足的室内战斗场。

阿迟微微有些诧异。时奕从没带他来过这儿。

“穿上。”正思考间,男人去衣帽间取了套最简单的作战服,扔给愣神的他。

堪堪抓住衣服,他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说谢谢,却又生生咽回嗓子眼,垂下复杂的眼眸,也不矫情,当着时奕的面扯下奴隶袍换上,原本紧绷的材质到他身上也变得宽松,刚刚好合身。

“需要什么武器自己去拿。如果觉得临近发情期信息素不稳定,我可以先咬你一口。”

听上去真诚又公平,一点都不急于一时。

可打个架还这么讲究?时奕向来专制,怎么突然大费周章,维护起他的尊严了。

不太习惯地看了一眼,阿迟迟疑地点了点头,进武器库里呆了很久,久到时奕以为他参观上了,最后挑了一把轻便的匕首出来,还拒绝了临时标记。

他摆弄着匕首上面的血槽,眼睛都直了,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