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体愈发泥泞,心如刀绞却只能遵循本能,不能自抑、饥渴地望向男人们胯间,难耐地微蹭地毯,像条可怜的肉虫,被高高在上的众人举着酒杯、轻描淡写嗤笑围观。
午夜,阴暗的狂欢开始了。
56 隔岸观火,无一幸免。(过渡)
展厅中心区域落针可闻,各色貌美的奴隶屁股朝天,跪成好几排,个个自行掀开衣料暴露着私处,仿佛任人挑选的商品,皆低着头惶恐不已。
“上校一个都没看上?”
玩笑的嗓音悠闲又磁性,名为道格的中年男人倚靠在沙发上,不动声色摇晃着酒杯,略显失望,随即眯着眼睛不急不缓笑道,“都说您专业,如今看来果然。寻常货色都不喜欢的话,我养的大概能入您眼?”
温文尔雅的尾音让时奕微蹙起眉,有些刺耳,暗含许多极不易察觉的试探,仿佛精良而致命的陷阱。
面前黑长卷发的俊美男人有着纯正的斯莫贵族血统,是帝国最高情报院院长。
时奕在十年前就有所耳闻,那时的他便已手执至高权柄,不知脚下踩着多少尸骨与血泪,像个毫不掩饰残酷的魔王,被敌国称为“贪鄙的罂粟”。
百闻不如一见。情报院深蓝黑的权杖下,他总是满眼深不可测的笑意,看似是风度翩翩的儒雅绅士,实则是个令人闻风丧胆、十足的阴谋家。
情报院八人无故遭暗杀,院长亲自到俱乐部作陪,事情变得异常棘手。
“辛苦养的奴,怎能让院长大人割爱。”
仿佛没察觉话外音,时奕微扬下颌线,淡漠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兴致缺缺将黑手套拉紧,遮盖纱布血迹,像感受不到疼痛般摆弄着中指的鸽血红戒指,慵懒笑意有些敷衍,“说来惭愧,时某与故友争执闹得人尽皆知,受了伤怕无福消受您的好意,大人见笑。”
心口莫名泛着一丝酸痛,时奕硬压下急切,藏起厌倦跟这人绕上了圈子。
大贵族们总是“礼貌”惯了的,不过脱离十年,再回到熟悉的环境时奕倒没觉得不适应道格葫芦里卖的药在他眼里根本无处遁藏,已经很明显了。
“哪儿的话。您突然说来俱乐部,还以为哪位花魁要出台。我这个急色之徒跟过来,现在倒显得唐突。”道格勾着嘴角缓缓道,温和的笑容下,歉意看上去很真诚。
“原来肤浅的皮肉游戏,野心家也会追求。”优雅的声线带上一丝嘲讽。
就连傅南江那等心狠手辣都在道格手上吃过鳖,他的话半句都信不得。
时奕知道仅仅八条人命保不住阿迟,只能算作拖延,便火急火燎赶来俱乐部,谁知下一秒这个老狐狸便慢慢悠悠冒出来,一路上话里话外试探他的伴侣,目的昭然若揭,倒也没有刻意隐藏。
从未听闻院长纵欲,追求花魁简直荒谬。只不过不择手段的野心家名头,对于真正沽名钓誉、算尽谋略的贵族政要来说,算作对才华的赞誉。
“谬赞,金钱和欲望,拿不上台面的小乐子而已,”目光闪烁间仿佛确有其事似的,道格悠闲挥手示意,面前跪的一大排奴隶便都一个接一个爬走,惶恐退下,“倒是上校好不容易来一趟斯莫,怎能败兴而归。您不提俱乐部,我们都没机会表示诚意。”
侍者会意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带上来个幼嫩水灵的尤物,身段比女性奴隶还柔美,轻轻跪在中央,谦卑眼睛里蕴着丝惧意,微微垂头如孱弱的小鹿,乖驯极了。
从眼皮子底下瞥这奴隶,时奕不着痕迹挑剔地皱了皱眉,嘴上说着“道格先生不愧是帝国的鹰犬。”
“帝国利益高于一切。”他温文尔雅笑道,眯着眼睛滴水不漏,看上去真挚又虔诚,“这孩子叫凉兮,我养在俱乐部里的,身子骨嫩生,人也灵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