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对他而言不只恩重如山,更是唯一的朋友。
他将自己的全部尊严都寄托在他身上,怎能让这些腌臜事污了他的眼。
“求先生回去罚,别在这。”他垂眸面对调教师,单薄的身子背对言喻,掩盖住全部表情,长睫毛恐惧得止不住震颤。
“别这样作贱自己”
“没用的,有芯片迟早都要回去。”轻柔的声音企图掩盖掉揪心的话,阿迟再次将言喻紧抓的手指一根根掰掉,颤抖指尖像在剥落唯一的救命稻草,虽害怕却不似以往绝望,出奇地平静,“先生没见过惩戒逃奴的阵仗,也不知道规矩。奴隶左右躲不过,不劳先生费心了。”
“走了你就回不来…我知道逃奴罚得重,你伤才刚好怎么挨得过!”
“放心,他不肯让我死的。”阿迟直勾勾地抬眼,悲哀地笑了,“便是下了地狱,都会被他救回来接着折磨。”
如绝美的白玫瑰向着凋零盛放,仅仅对视,言喻倏然从那满是痛楚的眼眸中知道“他”是谁了。
间隙中调教师们不断交换眼神,到底还是对沈老板的指示有所犹豫,毕竟沈家地界,谁敢轻易押人走。
但提前干完活下班可不错,调教师看了眼芯片三小时多的倒计时,“既然言先生还有顾虑,那我们不妨在这等一等,就地解决吧。您还可以接着联系老板,两不耽误。”
先生们的决定,向来没有跟性奴商量的道理。
悄悄攥起手指,阿迟抿着嘴走出房门,被调教师围住又犹豫地回头看向言喻,神色有些闪躲与不自然,“回去吧,别看。”
“阿……”
阿迟睫毛微垂,回以一个苦涩却安慰的笑容,好像明明要受罚的是他,却在劝慰别人别担心。
“给先生添麻烦了。”
“砰”
在言喻震惊的表情中,当面,房门被阿迟重重摔上,面前光线骤然阴暗。
牵引链扣上项圈,仿佛宣判死刑。
“呃…!”
院里的调教师粗暴地扯着链子逼他跪下,明明眼前就是草坪却存心要折磨他,刚消去青紫的膝盖再度重重磕在石子路上,没人在意尖石刺破皮肉的红色,完全在惩戒一只不听话的畜生。
“贱货,规矩忘干净了?”
好像感受不到疼痛般,阿迟抿起嘴,僵硬地朝皮靴磕了三个头,感受到背部肌肉的拉扯,麻木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明明才两天,却觉得卑贱八年的身体跪不下、蜷不起。
对性奴来说极其珍贵的衣物在调教师手里像块破抹布,抬手就撕个粉碎,露出白皙躯体与密布淡痕。
看见膝下那抹血迹时,言喻就控制不住骂人。
他一直在给沈亦打电话,已经无法思考打不打扰,恨不得顺着信号把他家先生揪回来,可就是打不通。
他又没理由阻止所谓的暮色规矩,怕太伤阿迟自尊,没出门一直在他身后的窗户,死盯着人模狗样的牲口们目光如炬。
调教师悠闲抬眼,骤然吓了一大跳,隔窗瞪眼的言喻像要拿刀子杀了他。
他们左右权衡一番,有些犹豫地踢了踢奴隶,“哎!本来要带回去杖刑,言先生没调查明白不能轻易带走,挨电鞭便宜你了。”
“是…谢谢先生。”
记忆告诉阿迟逃奴本该杖毙,三十下电鞭确实算便宜他,可当一圈调教师居高临下、用阴影将他笼罩,没人知道、更没人在乎他多怕电。
“咻”
破风声狠戾极了,充斥电流的长鞭根本不给人反应机会,直直咬上瘦弱脊背,在皮肤上发出骇人的撕咬声!
“呃啊!!”
尖锐的痛呼声挤满庭院,刀锋火舌般的辣痛倏然炸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