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的人,去留都得先生过问。”
4小时还算有余地,言喻只能信口开河,搬最大的救兵。
闻言调教师果然一怔,缓缓思索其中利害,“如果有沈先生的指令,确实可以用最高权限直接消除芯片倒计时。可沈先生并没走正规的售奴流程,也没有记录,它才会被系统判定为逃奴。”
言下之意,唯一的机会便是确认沈亦的意思。
管他是不是逃奴,最大的老板说话肯定作数。言喻冷冷瞥了眼调教师,掏出手机犹豫了一秒,还是拨了过去。
只要有一丝机会,他断然不会让阿迟被抓回去,打扰公务也不过是点小代价。
言喻擎着手机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分毫不给机会夺门而入,安静气息围绕起如狼似虎的众人,气氛一时如刀兵相见。
阿迟被调教师若有若无的目光灼得似穷鸟触笼。
他紧抿着嘴,提起全部希望寄托在言喻的手机里,可打了一遍又一遍却久久没有回应。
时间在此时格外敏感。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压迫感愈发窒息,命运的重量让他感受到无法挣脱的残忍,随着一声声忙音逐渐心如死灰。
调教师不急不缓地上前,拽紧了皮手套显然消磨掉耐心,“言先生,我们可以等您联系清楚再把他带走,可芯片等不起。左右逃奴都是要罚的,带回去或者在这儿,都一样。”
他们只想早点交差罢了。
“这是要来硬的?”言喻挑了挑眉扬起下巴,面对强盗一样的调教师手心直冒汗,却依然故作镇定,伸胳膊拦下,“我不管你们什么规矩,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让警卫”
“带我走。”
清亮的嗓音倏然打破剑拔弩张之势,平静中透着不易察觉的细颤,立即让拥挤的门口凝滞。
阿迟始终混乱的思维终是在这一刻清晰了。
明知是为他争取,可芯片带来的奴隶身份使然,再如何争取也要回暮色,他有什么资格给言喻添负担。
双腿仿佛耗尽了力气般沉重,拖到调教师面前,他抓住言喻阻拦的胳膊,放下,缓慢而坚定。
“再等等,兴许下一通电话就接了…”
可阿迟轻轻摇了摇头,抬眼认真地看着他,灼灼目光像是倾注了人格里最重要的部分,深邃的水眸依依不舍,向那抹光辉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