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喜欢他,只要个玩物,为什么还要把他的感情当成一文不值的抹布,踩在脚下肆意玩弄。

“凭什么放过你?”男人的指尖游走在脸颊血丝处,嘴角满是玩味,“你还不如身体坦诚。”

习惯性眯起眼睛,杜谨清楚,五年前傅南江只是忙于事业,任由他逃跑也不急着抓罢了。无论自己有没有再招惹他,终究都是跑不掉的。

他一贯冷漠的声音有些萧瑟,“何必呢,你从来不缺玩物。是,我是忘不掉你,顶着这具被你改得面目全非的身体,恨透了你却还不舍得还手。满意了吗。”

傅南江对上那双灰蓝的眼眸不禁感叹,调教师当奴有个很大的好处,面对欲求简单直接,不矫情。

“你总说些没有意义的话。主人若能轻易忘掉,怎能被称作主人。”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可我只愿意听到这个,奴隶,需要我重新帮你认清身份?”

心深深沉入谷底,傅南江不放他走,他便永远都走不了。杜谨有些绝望地闭上眼。

“不……主人。”

“那就好。这次能陪你稍玩个两三天,等我忙完再带你回岛上。毕竟,你给我下了不少绊子,我得好好答谢。”傅南江嘲弄地摸了摸他红肿的脸,“俱乐部被你搞得挺热闹。时奕的奴呢。”

杜谨缓缓抬眼,声音有些不自然,“不知道,在接客。”

“现在?”

见杜谨抿着嘴一言不发,傅南江眼皮狠狠一跳,皱着眉简直气笑了,又重重一巴掌将他打歪倒地,桔梗气息浓厚得要将他钉穿。

“混账东西。我说你哪来的资金。那奴隶是时奕的心尖,它身上但凡有一丁点儿伤病,我在你身上翻倍。”

傅南江翻遍了娱乐区大大小小的隔间,进门便被浓烈的绝望顿住了脚步,瞳孔一滞。

无人出声,屋子里的沉重令人窒息,素雅的茉莉气息奇苦无比,浓郁沉滞,仿佛心忽然揪紧在一起。

世上没有比无力、遗憾更让人痛苦的东西。

“乖,不疼了。”

轻柔的声音嘶哑如一粒微尘,世界安静得仿佛缕缕青烟,轻慢呢喃似梦。

水晶灯光刺眼,支离破碎的男妓瘫坐在地,四肢极其僵硬地、轻轻搂着单薄的小身子,将柔软而满是伤痕的躯体慢慢抱紧在怀里,颤抖的手臂生怕弄疼了他。

静谧,洁白窗帘被晚风穿透飘飘荡荡,恍如白幡。

若若两腿间的血迹遍地都是,染上阿迟的大腿和腹部,如被撕成碎片的玫瑰散乱,和着暴雨蹂躏成泥。

为什么来不及。

血腥的腐朽味充满鼻腔,阿迟指尖颤抖,帮他解下破破烂烂的皮项圈,眼睁睁看着若若感激地、解脱地朝他笑,满是泪水的眼睛咪在一起那么单纯,那么稚嫩,无力地咧出谢谢的口型,呼吸逐渐微弱。

他连最后一声“阿迟哥哥”都没能叫出口。

若若滚烫的热泪顷刻滑落,滴在他胳膊上,一个卑贱的灵魂在地狱里消弥得无声无息、不痛不痒,随着最后一缕风散得干干净净。

春天了,明明该是花开的季节。

阿迟艰难地回馈一个笑容,苍白却温柔无比,如融化在掌心的冰凉雪水,低头埋在逐渐的冰冷颈窝,贴近耳侧紧紧相拥。

“乖,就当做了个噩梦,马上就醒了。”

若若太轻了,如羽毛般沉入海底,无人知晓,死于孤独。

被躯体阻隔的闷声有些不可自抑的颤抖,发出咿呀却失声的奇怪擦音,根本喘不上气,氧气憋闷在喉咙里,比窒息痛苦万分。

没有泣不成声,没有悲痛欲绝,阿迟一滴泪都没流就那样安静地跪在地上,不知所谓,抱住那具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