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不过犹豫一刹那,便被越陵抓住机会猛地上前,身手敏捷透过栏杆一把夺下手枪,利落卸掉,在阿迟惊恐的目光下一把抓过他破皮的手腕!

“嘘”

毫无波澜的声音骤然打断惊慌,黑眸平静无比。感受到Omega的恐惧,越陵尽量放松手下的力道,“下次别犹豫,直接开枪。”

他掏出口袋里的玻璃瓶试探着问,“抑制剂?”

陌生Alpha给奴隶带来不小冲击,电光火石间,抵不过信息素的浓烈吸引,阿迟直直盯着那一指节大小的玻璃瓶,又忍着眩晕看了看越陵的脸,蓦然干瘪的胸膛像突然泄气的气球,一下子卸去了所有防备。

玻璃瓶的烟草气息极浓,他知道那不是抑制剂,是主人的信息素。

眼前男人是主人派来的,还有一丝莫名的熟悉。

把心放回胸腔里,阿迟沉默地摇头,才发觉自己惊出一身冷汗,抿着嘴低头急喘,想要平复激烈的心跳。

纯戒的药效被几小时前的精液压了下去,他暂时不需要抑制剂,相比之下更让他意外的是,主人为了他提取信息素。

阿迟很感激,但不知为何,心脏隐约更难过了。

隔着笼子抓手腕,这姿势让越陵感到尴尬,尤其眼前这个漂亮的Omega是别人的所有物。

他摸了摸鼻子,面对“笼子里的性奴”极其不适应,想把他劝出来坐着交谈,可多年与任务为伴他一时不知如何宽慰,只把针管和小玻璃瓶不着痕迹地塞进阿迟的毯子夹层,干巴巴地开口,“为什么待笼子里,有床不睡虐待自己。”

阿迟有些奇怪地抬眼,不过警惕逐渐散去了。他微微偏过头不太喜欢Alpha的压迫感,“我只有被使用的时候才能碰床。”

怪异的描述让越陵再度说不出话,努力适应着性奴的思维。他见阿迟情绪稳定下来便放下了钳制他的手,将手枪组装回去,也塞进毯子里,“我知道你们都自称奴隶,你怎么不一样。”

阿迟像是想都没想,虚弱的声音脱口而出,“这里没有我的主人。”

充斥臣服的语句落在空气里,骤然失去原本的重量。

闻言越陵沉默,不着痕迹地轻叹。他发觉笼子里的阿迟并不像表面那般清冷,因满身疼痛而细颤,始终垂头仿佛犯错的宠物狗,却又试探着、小心地看向他,仿佛他身上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引得迷离的双眸有点亮。

“先生,您能见到主人?”

在越陵身上闻到日思夜想的烟草气息,阿迟杂糅着醉意轻声问询,灰暗的眼睛好像涌起了一丝希冀。

“别叫先生了,我没想伤害你。”越陵没有正面回答他,不想让伤痕累累的奴隶再难过一分,“我叫越陵,没长你几岁,你可以叫我越哥。”

阿迟的世界里,从没有先生以哥哥的身份出现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先生,他只是个性奴,平级称呼怕先生感到冒犯。

“啊……”

思考着,发出不知所谓的音节算作应答,阿迟知道先生们之间的礼仪,犹豫又纠结地开口,“我叫…阿迟,先生。”

事实上从没有人问过他的名字,这句简单的话被阿迟说得很别扭。

“我知道。”

越陵看他略显意外,脸上红晕明显被灌了不少酒,却还是能逐渐思考出因果。

“…先生,”他还是不敢贸然称呼,依旧纠结于那个不曾被回答的问题,视线直勾勾的,始终凝固在越陵身上像有磁铁似的,“您是不是,可以见到主人?”

此刻,沉默在渴求救赎的人眼里,代表没有否认。

哗啦铁链声格外明显,阿迟顶着眩晕艰难地爬出笼子,跪在先生脚下摇摇欲坠,抬手,谨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