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闵浩哭着抱住她，不知道究竟是叫了她“都娜”，还是“妈妈”。

13.

如果可以，请原谅我所做的一切吧，我在此赎罪，为之前所有的一切，我已得到应有的报应。

14.

都娜真的来看过他。

卞闵浩当时以为自己看见了幻觉，但是他的幻觉中都娜的身后不该跟着那个该死的河树。

都娜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多大的变化，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变得更漂亮了点，她摘下墨镜，让河树把送来的果篮放在床头。

河树甚至不愿意多给自己一个眼神，他是被都娜拽来的，现在坐在一旁削苹果。

“我听说你在梦里叫过我的名字？”都娜随手将苹果块拾进嘴里，对着呆愣的卞闵浩说到。

卞闵浩自然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他又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反倒是河树听了很不满的瞟他一眼。

他不知道车宇靖请成都娜来究竟是干什么，也不知道他把自己进医院的实情说了多少。

卞闵浩一开始有点尴尬，成都娜再如何也不会刻薄的面对一个病人，她开始讲起最近新出版的作品，卖的不错，得了一个什么奖项的提名，但最后没拿到，她批判那些写作会的老古董不懂她文字的超现代性，河树就在一边附和。

卞闵浩没觉得嫉妒，倒是为成都娜高兴，看到她骂人的样子。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用嘴接河树递过来的水果，脸上是幸福的表情。

吴河树先都娜一步离开，她走之前，没来头的

“如果你想把车宇靖送进警察局，我可以帮你。”

卞闵浩有些错愕，一时呆住。

“你和那家伙，就真的这样了？”都娜不死心的问。

卞闵浩低下头，脑子乱乱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成都娜，他不能这么做。

像是预料到这个般的，成都娜无奈的摇摇头，留下个挥着手的背影：“保重吧。”

15.

从那之后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卞闵浩才堪堪找回一些记忆，如何被车宇靖包养的前因后果，发生的事种种，虽然对自己额头伤口的来历还是记不太清，靠着各种药片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以为哥真的会死呢…”

车宇靖有空的时候才来他的病房，看见卞闵浩气色大好的样子，第一句说的却是这样的话。

“……”

卞闵浩一口饭在嘴里噎住：“你一定要来搅我的胃口？”

说实话他在清醒后已经演练了无数句用来骂车宇靖的词语，但是到了真正看见他的时候，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恢复一部分记忆后就那么惧怕车宇靖了，前两天缄默不言，后两天车宇靖给他带了新手机，他们才面前交流几句。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卞闵浩食不下咽，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富二代长了一张如此令人讨厌的嘴，站起来去窗边透透气。

“别啊，哥，几天没见了，我很想你。”车宇靖靠近他，试图用距离缓和气氛。

“如果你没有说出那些话气我，至少我不会…”

“不会什么？”卞闵浩侧过头去，不着痕迹的躲开车宇靖的吻：“不会把我的头像西瓜一样打烂？”

车宇靖被打断，表情短暂的惊愕，即将环上卞闵浩腰的手也为此停止了动作。

“你差一点就如愿了。”卞闵浩盯着玻璃反光后的车宇靖，脸上淤青还健在。

“对不起……哥”同样的话并不是第一次说，车宇靖表现出少见的诚恳。

车宇靖缓缓的把头埋进他的肩胛，病号服上满是消毒水的气味，有些刺鼻。他抱住卞闵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