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绪礼忽然低笑起?来,那笑声沉沉的,带着?一股子说不清的意味。
下?一瞬,晏绪礼竟是轻按尚盈盈肩膀,将她放回?柔软锦被堆里。
晏绪礼撑在尚盈盈身侧,微微俯首,灼热气?息喷洒在她耳廓,嗓音喑哑蛊惑: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这话里的暗示之意,再明白不过。
尚盈盈吓得一哆嗦,方才?那点儿算计和希冀,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尚盈盈连忙爬起?来想溜,这会是真欲哭出来,哪里还有方才?半分镇定:
“万岁爷饶命,奴婢不敢讨要宝林之位,您随便封个采女、选侍……什么都成。”
尚盈盈语无伦次地求饶,晏绪礼的本事,她昨夜已经领教够了。再来一回?,只怕真要散架。
晏绪礼一把?捞住尚盈盈腰肢,将她拖回?软枕前趴着?。方才?已让过她,这会子也该轮到他反将了吧?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拾起?来的志气?,怎么说灭就灭了?”晏绪礼将破欲破地点她两句,便探指进衾被里。
尚盈盈拼命蜷着?腿,呜咽告饶道:“不成了,真不成了。”
晏绪礼慢条斯理地揉捻,笑道:
“哪儿不成了?分明还好端端的。”
过了一会儿,晏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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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搓了搓指腹,将润泽甜浆抹去软雪上?,不轻不重?地掴了一巴掌,沉声道:
“撒谎。”
尚盈盈伏在软枕上?,也察觉出自己情难抑止,但她又不知怎么办,只好羞耻地哭出来:
“万岁爷,奴婢跪不住了。”
晏绪礼这时候最有耐性儿,伸手?扶着?尚盈盈的腰,替她摆了个舒适卧位:
“那就不跪,趴着?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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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雪时晴斋内春色正浓,外头却是天光万顷,夏日暑热渐有复起?之势。
涵虚太清池边,宫娥奉茶递香、捧醴端馐,来往穿梭于亭台水榭之间。
“今儿幸得皇后娘娘相邀,不然嫔妾上?哪儿去瞧这么好的牡丹?”
虞姿手?执芙蓉红美人扇,掩唇与众人说笑。
众嫔妃闻言,皆含笑应和,说些?“托娘娘的福”、“感念娘娘菩萨心肠”云云。
原是来行宫避暑后,朝臣们?往来裕华山多有不便,按往年旧例,便改作三日一朝。
皇后有样学样,顺势免了晨昏定省,博个体恤宽仁的贤名,只偶尔叫上?嫔妃们?赏花游船。
邵才?人走到姚黄牡丹前,捏着?帕子虚点花瓣,笑吟吟地说道:“从前嫔妾在家中?时,也曾见母亲重?金求得百余株牡丹,却半点儿不及御苑里这一枝。到底是天家富贵养出的仙葩,果然非凡品可比,嫔妾今日也算沾着?娘娘的福气?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暗自瞥她。谁听不出邵鸾儿明面上?自谦,实?则暗中?夸耀家底殷实??
那一身的野心,都起?在名字上?了,脑子倒是半点不长。
“大伙儿都是承万岁爷恩泽,今日瞧得开怀便好,往后也可常来。”
傅瑶还不至于跟个十来岁的丫头计较,只搭着?彤珠的手?,慢悠悠朝亭子里走去。
正迎面吹着?杨柳风,众人忽听池畔“咚”的一声响。
傅瑶回?眸一瞧,原是邵鸾儿髻间钗环簪得忒满,方才?挤着?上?前,不慎滑脱支金镶珠花蝠簪。
溅起?的几朵水花,还不巧打湿了贵妃裙摆。
柳濯月本就热得心烦,见状啪地一摔团扇,竟似要朝邵才?人发火儿。
邵鸾儿当初进宫时,便是分在柳濯月位下?学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