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碗绝子汤来,给里头这位灌了。省得日后留下?什么不清不楚的祸根。”
来寿埋头盯着?地上?花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我的爷!这、这怎么话锋说转就转了?
来寿悄悄掀了掀眼皮,隔着?金纱帷幔, 影影绰绰瞧见里头的动静。
正琢磨着?是该应声还是该装聋时,却见帷幔之后,忽地探出一条莹白细腻的藕臂,勾住皇帝脖颈。
那胳膊细伶伶的,肤光胜雪。美人镯滑落下?来卡在腕骨,往上?寸许的地方,却印着?淡红圈痕。显见是昨夜情浓之时,被皇帝攥了许久才?硌出来的。
软玉温香,带着?昨夜痴缠的余韵,就这么扑了上?来。
来寿眼皮子猛地一跳,心道:
得!这又是打情骂俏呢。
他赶忙把?腰一猫,踮起?脚尖儿,悄没声儿地退了出去。至于旁的事,过后再说吧,这会儿说不准又得烧水了!
垂幔之后,又是另一番缱绻光景。
尚盈盈埋在皇帝颈窝里,温软唇瓣拂过他下?颌,讨好轻蹭:
“万岁爷息怒,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晏绪礼故意冷着?脸,显然余怒未消: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发觉晏绪礼不搂自己,尚盈盈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指尖搭上?他胸膛,委屈叽咕:
“奴婢只是不想和万岁爷分开住。奴婢来御前已近一年,您忽然撵奴婢出去,奴婢还不习惯呢。”
这话像是一捧琼雪,浇熄了晏绪礼心头大半火气?。
晏绪礼垂眸,瞧着?怀里这看似娇怯,实?则胆子不小的女子,兀自轻笑一声。
大掌不由分说地覆上?她胸前那团绵软,狠狠揉搓两把?,晏绪礼轻斥她:
“娇蛮。”
尚盈盈大惊欲躲,脸颊霎时飞上?两抹酡红,直道青天白日的,怎能当真上?手?呢?
瞧尚盈盈这副模样儿,晏绪礼心头那点儿别扭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燥热。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晏绪礼哼笑道,“就这么想时时瞧见朕?”
尚盈盈埋在晏绪礼怀里,闷闷地点头。心道她才?不想瞧见这坏皇帝,只是在他身边才?更能得到庇护。
“你前几日不是出去闲逛了?后头那个流萤小筑,空着?也是空着?,等叫宫人收拾出来,你就先住那儿。”晏绪礼环着?尚盈盈的腰,不老?实?地轻揉,对谈天儿之事已经浑不留心了。
流萤小筑离快雪时晴斋极近,穿过一道月洞门便到,确是个时时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的好地方。
尚盈盈闻言,心头一松,住处这头算是妥当,位份也得想法?子求个高点儿的。
迁思回?虑后,尚盈盈悄悄躲开晏绪礼不安分的大掌,伏去他肩上?佯哭告状:
“万岁爷,文妃娘娘先前同奴婢说了好一会子话,可吓着?奴婢了……”
晏绪礼心痒难耐,随口问道:
“文妃?她何时寻你说过话?”
“就是二月初,娘娘带大皇子来给您请安那回?,”尚盈盈含含糊糊地说道,“奴婢在外头伺候,娘娘偶然瞧见,便提点了奴婢几句。”
晏绪礼眉峰微挑,眼底掠过了然。
怪不得那阵子她忽然闹着?要去六尚局当差,莫非症结在这儿?
总算不再心猿意马,晏绪礼正色几分,问道:“她都跟你嚼什么舌根了?说来朕听听。”
尚盈盈心里飞快盘算着?措辞,煞有介事地说道:“娘娘说万岁爷心里头,大约是瞧不上?奴婢这样出身低微的宫人。”
尚盈盈声音越发轻细,带着?怯意:“便是侥幸得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