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母悔不当初,只管抹泪道:“三月三那日恰是女儿节,娘便允了知微出门踏青,谁承想被?那崔大人堵在观音庙后巷,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家里如今打?听?下来,那县老爷竟要判你妹妹枷号或是杖刑,她今年才十五,这叫她日后如何做人?盈盈,娘知道你如今在万岁爷身边当差,你看能不能求个恩典……”
“娘!”尚盈盈猛地打?断,“万岁爷是我主?子?,又不是我是万岁爷的主?……”
慌忙把不成体统的话咽下去,尚盈盈无奈叹道:
“怎么可能我说什?么,怹便都依我性子?来?”
话音未落,尚母又抽噎着问:“那……那崔大人勾结官府,你就不能替知微告个御状吗?”
尚盈盈满腔怒火,忽然被?冰碴子?压灭,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发?凉:“娘,您知道告御状是什?么意思吗?告御状是要先受刑的,哪怕最后告得成,告状之人也要流刑二千里。”
尚母闻言,顿时目露惊恐。就当尚盈盈以?为她会放弃时,尚母竟忽然弯下膝盖,欲跪下磕头:“盈盈,知微是你妹妹啊,是娘后半辈子?的指望,你无论?如何也得救她……”
“您这是做什?么!”
尚盈盈连忙拽住尚母,四月风和日暖,心里却寒得发?抖。
知微是娘亲的指望,那她呢?她这么多年的付出和牺牲,便什?么都不算了吗?
忙乱心音渐渐凝滞下来,尚盈盈忽然间?冷静得不像话。过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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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极轻地发?问:
“娘,倘若从今往后,您只能见?着我或妹妹中的一个,您会选谁?”
尚母眼神闪烁,嘴唇哆嗦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劝道:
“盈盈,你妹妹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