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舟的目光滑过林清河,最后落在男人的脸上,冷声问:“他是你叫男妓?”

林清河颤抖了一下,抬起眼来,微微张大嘴,好似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男人瑟缩了一下,“不是。”

的确不是,他盯了林清河好几天了,前几日跟经理说好让林清河一个人来,待见到这个漂亮的男人后,便压抑不住心中的兽欲,几乎是强迫地将林清河带到了厕所,林清河一开始又踢又打,但当男人威胁会让他丢掉工作后,林清河的动作僵住了,也就是在那时,徐柏舟走了进来。

一丝冷漠的笑容在徐柏舟的嘴角一闪而逝,接着,他解开手腕上的手表,放在一边的柜子上,下一秒,他向前一步,猛地对着面前的男人挥出了一拳。

风暴过去,徐柏舟感到拳头发烫湿热,有鲜血从男人的眉骨上滑过,那人发出一声痛呼,徐柏舟后退一步,放下手,清冷无温的面孔,黑眸幽冷,氤氲着危险的气息,“滚。”

男人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半晌才恍惚过来,接着屁滚尿流地跑了。

徐柏舟的目光转回来,被打扮地像个洋娃娃一样的林清河正呆呆地看着他。

9、妈妈

林清河自打徐柏舟出现就一直坐立不安,不停地摆弄自己身上的裙子,他从洗手台上艰难地下来,“徐先生,谢谢……”

他想找到自己的鞋,却只看到挣扎中滑落在地上的高跟鞋,可笑地掉在远处,林清河的身体绷紧了,像是被按了“卡”一样僵硬住了。

徐柏舟的目光也落在那只红色的烤漆高跟鞋上,林清河垂着眼,近乎等待审判般地瑟缩着。

“所以这份工作要求你穿成这样?”徐柏舟问,眸光幽深,一眼望不到底。

林清河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接着又点点头,等他再次鼓起勇气看向徐柏舟时,他轻轻地软软地解释:“是……我得穿经理要求的所有衣服,我只是没想到……”

徐柏舟眼睑垂下一片深思,他不会恶意地揣测林清河在重操旧业,或者说他其实是自大地打断了一场他的“生意”,但总而言之,目前看到的一切只会让徐柏舟的心情变得极差。

団子

他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徐柏舟沉默着想,林清河的出现几乎是在给他的生活添堵。

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十几秒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林清河身上,“去2408号房,换回你自己的衣服。”

林清河怔怔地看着他,接着,徐柏舟将自己的手表戴回手腕,冷凝疏离的神色在灯光下宛如冰水一般,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开了这装修奢华的厕所,留着一个像上世纪好莱坞廉价色情电影主角一样的林清河从洗手台上滑下来。

晚上的时候,他回到了房子,浑浑噩噩地将包里的裙子和高跟鞋放在自己房间的墙角,像是看着一堆肮脏的垃圾一样避之不及,林清河满脑子都盘旋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搞砸了”,他搞砸了工作,也搞砸了和徐柏舟的关系。

但他还是在冷静下来后,去厨房像是机器人一样找出他能驾驭的食材,心神恍惚却一丝不苟地做了一桌子的菜,最后林清河坐在餐桌边,开始等待自己的判决。

判决没有来,徐柏舟连着一周都不曾出现。

那个经理中途联系了他,给林清河打了一笔钱,这倒是让他没料到,在林清河可怜的妄想里,他以为他甚至要为徐柏舟替他出头而付出一笔不小的代价。

生活不论如何还得继续,林清河第一时间将钱送进医院,而后他再次踏上日复一日寻找工作的道路,这并不顺利,他没有文凭,处处碰壁。

偶有工作找到他,那暧昧的眼神饶有兴趣地勾勒着他的纤瘦的身躯,那是林清河熟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