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记得他吗?
彼此还有机会再见吗,还有机会遇见长大后的她吗......
问题在他脑海里盘旋。
话剧院前台已经开始表演,音响声若隐若现,落到耳边。
终于,她困了,软乎乎打了个哈欠,倒在他肩上睡大觉,呼吸里一股奶香味。
圆乎乎的手还一直攥着他衣袖。
他垂眸。
“喂,松手啦。”
...
“邢屹,松手......”孟纾语红着眼眶,眼尾溢出一点生理泪水,声音轻软无力,“我要窒息了,你快松手......”
邢屹眉心一动,从回忆里抽身。
松开了手。
孟纾语微仰起头急促呼吸,意识轻飘飘的。
后知后觉,发现他在触碰她起伏的肋骨,指腹轻轻摩挲。
她还没缓过神,他温热的唇又贴过来,磨了磨,声音闷在吻里,浑哑不清地溢出: “印子消了。”
之前他用手指划出的红印,全消了。
她咽了咽干渴的喉咙,想起当时被他划印时的疼痛,忍不住郁闷道:“你再那样弄我,我就给你刺青。”
憋闷已久的心里话,真的说出口了。
他不会生气吧。
邢屹微垂视线看着她,眯了眯眼。
“真的?”
他从床头柜捞过手机。
点开日历,亮荧荧的光晃进她眼底。
“来,选个良辰吉日,给我设个日程提醒。”
意思是他同意刺青。
而且为了刺青,他可以把那天的工作全都推了。
她瞳孔一震。
“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
他掐住她下巴,目光逼过来:“说话要算话,什么时候带我去刺青?”
她心乱如麻:“你不要当真!”
邢屹冷嗤一声:“你学会骗人了?”
“?”真冤枉,“本来就是开玩笑,哪里骗你了。”
掐着她下颌的手慢慢游移,落到她颈侧,抚了两下。
他意味深长说:“我倒是很想给你纹一个。”
“......”
“孟纾语,爱我就要接受我给你的全部。”
“......不许这样,好可怕。”她心跳如擂鼓。
邢屹轻抚她燥红的脸颊,眼底情绪千转百回。
“为什么怕我,还敢承认爱我。”
她压下心里的恐惧,认真说:“因为,比起害怕,我更不想骗我自己。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人要对自己诚实。”
他不置可否,顺水推舟说:“就不怕哪天,你跟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锁在家里一直做?”
“......你不怕肾虚就好。”
到时喂他喝中药。苦死他。
邢屹笑了下。
“看不起谁?”
一来一回逗了几句,他眼里的沉戾稍稍淡化。
她明白了。假如她一昧逃避,他的病态心理只会越来越重。
只有勇敢直面,才能让他有所收敛。
因为她坦然的态度会让他确认一件事:她不会离开他。
距离很近,孟纾语伸手,食指轻轻碰他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