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时与裴彦苏的相对位置尚算绝佳,但居高临下所带来的天然优势,并没有让萧月音完全放下心中的惴惴。
他的话……听起来漫不经心,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现出原形?现出什么原形?
是他已经全然识穿了她的身份,知道她不是他钟爱的姐姐、真正的大公主萧月桢,在对她这个冒牌货进行敲打,等着她主动从实招来吗?
裴彦苏言出必行,在当日午间便将牧医请来了。
有了经验更为丰富的牧医的诊治,北北的伤势也在之后的两三日内好得很快。那牧医也言说,这猫咪虽然还小,可身子硬朗恢复迅速,只要之后按照他的医嘱换药照拂,不出两三个月,北北便会恢复如常。
这一下,萧月音也彻底放下了心,燃眉之急解决,便只剩下在大婚之前,正式完成与萧月桢的交换了。
此事艰难无比,萧月音心急如焚。
不仅仅因为两次往邺城去信都杳无音讯,难免会激起她形状各异的猜想,更重要的是,自那日被迫承了裴彦苏的热吻之后,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又如何消化那番被迫波澜起伏的心境。
好在,那状元郎在收放自如的本事上也是状元一般,在陪同牧医的时候,并未在旁人面前表现半点与她的亲密,反而十分克己守礼,浑然君子。
而更令人放心的是,就在送走牧医之后,赫弥舒王子便被被单于叫出了城,大约是眼看大婚将近,要他开始上手处理王廷事务,据说直到大婚,他都不会回来。
与此同时,那两名要和永安公主同一日嫁给裴彦苏的漠北少女,也并未放过裴溯。在同裴溯闲聊时,萧月音便看到了她宿处堆放的各色礼物,尚未做出反应,裴溯先随口说起这些礼物的来历,言语间和蔼亲密,话里话外,都只将公主视作了自己人。
除了并未对裴彦苏记仇的萨黛丽外,另一名少女乃是大阏氏帕洛姆大儿媳的妹妹,这两名少女一个出自单于正妻一个出自单于爱妾,来头都不算小。
想到日后的重重凶险,萧月音也只能表面应和,内心默默祈求了。
可这一次,祈求似乎并未奏效,眼看着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邺城方面却仍旧没有半点音讯,而这便意味着,不仅萧月音为了拖延时间被迫接受的条件打了水漂,她自己也必须穿上那身嫁衣,真真正正完成那场大婚。
可这分明也是十分危险之事,万一她没有将那分寸把握,岂不是会留下诸多祸端?
“嬷嬷你说,是不是我还是将这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了?”浴房里水汽氤氲,萧月音泡在浴桶中,只觉得面前的水雾如同自己的前途那般迷蒙不清,抓不住要害。
说这话时,韩嬷嬷正耐心舀起蒸腾的牛乳,一点一点倒在她裸.出的香肩上,牛乳沿着她如凝脂一般的肌肤缓缓滑落,白嫩细滑得叫人移不开眼。
自从和亲之后,也许是变换了吃食的缘故,萧月音相比起从前在宝川寺修行时丰腴了许多,尤其是一双玉峦,即使隐了半扇在浴水之中,也仍是隐约可见的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