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到底是哪个倒楣催的混帐在门前鬼吼鬼叫?我在心中崩溃怒吼,怨恨目光射向一旁的白锦。

「嘻嘻……呵呵呵……」

楼里传来让人发毛的诡异笑声,我只能硬着头皮前进,踏进这座以七夕烟花大会闻名天下的烟花楼。

☆、雨伞不要随便借别人 七

人在江湖飘,焉能不挨刀?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话说得潇洒,但我充其量就是个伞行小当家,跟刀光剑影的江湖生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打不着关系不打紧,来打打木鱼好了。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为了克制那股没来由的恐惧,我边抖边默背白衣观音咒。

当观音菩萨都快被我烦成怒目金刚时,我们终於走到珠艳住的阁楼。

护院推开朱漆门扉後往旁边一站,「进门之後、两位小心。」

我朝护院道完谢,前脚才踏过门槛,就闻到浓重腥臭伴随滴滴答答的水声,一团黑影正好往下砸来!

不知什麽湿湿黏黏的东西喷到脸,我伸手摸去,发现那是仍带馀温的血渍。

被摔在地上的是一颗鲜血淋漓的牛眼珠,还在咕噜噜打转──显然我们碰上珠艳姑娘在用早饭。

我将视线转到屋内。珠艳屋里依旧什麽家具都没有,只有一株高约十来尺,挂满白玉片和赤铜珠的云杉木伫立中央。

白锦指向树顶那团白色长毛的东西,「那是啥?」

「烟花楼头牌,珠艳。」

话声刚落,原本横卧在树顶的珠艳以不可思议的身法,迅速几个起落便来到下层。

珠艳穿着七彩纱衣,头脸手足配满叮叮当当的白玉片和赤铜珠。她横卧在枝枒间,不知多久没修剪的白发曳地,薄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深邃灰蓝的眼。穿着红绣鞋的小脚露出裙摆,悬在半空晃啊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