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一副郎情妾意的场面啊。"

他声音冷的像冰。

嘉武帝却在身后忽然出声:"长钰,你无需顾及萧怀策,便是杀了他,朕也不会怪罪于你。"

"朕先前对他宽容,不过是他答应将牵心蛊乖乖奉上。"

"呵,可他却毫不知足,竟然还妄想算计朕,你今日杀了他,朕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萧衍敛了敛眸子,提起剑,缓步来到二人面前。

裴令仪不自觉的抓紧萧怀策的衣襟,仰面怒视他:"你若想杀了他,先杀了我!"

萧衍却蓦的冷笑了一声,剑尖指向裴令仪的心口,"裴令仪,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就在二人对峙之时,殿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躁动,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萧衍立马收回手中长剑,伸出手一把将裴令仪拽出萧怀策身边。

而与此同时,那扇殿门也终于坚持不住,一脚被人踹开,"轰隆"一声向内倾倒,扬起漫天尘灰。

阳光如利剑刺入大殿之中,照亮了门前凌乱的脚印那是仓皇逃窜的宫人们留下的。

刚刚在殿门前守卫的侍卫们俱被闯进来的士兵们用刀剑抵住喉咙,不能动弹。

不知何时,原本还泛着灰白的阴天竟已渐渐放晴,阳光倾洒在闯入者的甲胄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为首之人披了一身黑色披风,盖住了从里面透出的朱红喜服,而另一人外罩黑色劲装,腰间束一条黑色蟒纹腰带,脚蹬黑色长靴,正是裴清宴和谢承钧!

"哥哥!谢大哥!"

裴令仪被萧衍桎梏着向后退去,在见到裴清宴平安无事之后那忐忑的心脏终归是放了下来,大声喊叫了出来。

就连嘉武帝也被这反转惊到,面色苍白如纸,唯有一双手死死按在龙案上,指尖因用力而发青。

"放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他厉声呵斥,可终究迫于心中害怕下了白玉台阶,来到了萧衍身旁。

裴清宴面色冷峻,身上混着血迹看起来好不狼狈,一看便知是一路厮杀过来,"放开我妹妹。"裴清宴的声音比剑锋更冷。

萧衍却置若罔闻,故意让刀尖划过裴令仪的脖颈。

嘉武帝仗着裴令仪如今在他们手中,心里倒也没有了一开始那般慌张,反而欣慰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长钰,你做的不错,挟持了裴家的女儿,就算他们攻上了金銮殿又如何?"

"除非,他们丝毫不顾及这女娃娃的性命。"

嘉武帝的略带得意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谢承钧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手背根根青筋浮现,那双冷若寒光的双眼与萧衍对视着:"萧世子,你为何要投靠他?就算他是你叔父,可太子,五皇子,不都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你看他如今是如何对待他们,今后,他也会如何对待你!"

可萧衍还未来得及说话却被一旁的嘉武帝岔开,语气沉重:"谢家小子,谁允你在此挑拨离间?"

他那双如猛虎般的视线一一扫过殿前的众人,这一刻,他虽苍老,却因为长年权力的浸染而爆发出猛烈的气势:"朕是这大邺的天子!可你们裴家却妄想凌驾于天子之上。"

"你们食君之禄,是朕一手提拔上来,却仗着朕给的荣耀来挑衅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