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的月亮高悬于天上,连他这等藏匿于阴影中的恶鬼都能照耀到,又怎能不会吸引些别的臭鱼烂虾。
是月亮太过高贵纯洁,这样的事情又怎能怪罪于她?
要怪就怪他们滋生了不安分的想法,怎么办……胸中的妒火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殆尽了。
说到底,他还是太过卑微,若是他足够强大,将大邺的江山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仅凭萧衍之流又怎配入了她的眼眸。
她的眼中本该就只有他一人。
萧怀策只觉得脑海中的理智已尽数被妒火烧尽,他忍不住想,她刚刚的失态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衍和她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连他都未曾探听到。
她喜欢萧衍?
不行!
他连忙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可若是她真的喜欢他,他不介意将这碍眼之人从这世上抹去。想到这,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关节泛白。
无人知晓,在刚刚萧衍无意间说出箩筐之中或许藏了人之时。
在这逼仄昏暗的空间之中,两人的思想却是截然不同。
裴令仪刚刚虽然心慌了一瞬,可也只是一瞬,她既然敢在这上元灯节与这些男子独处,便做好了一切准备。
先前,她将那盏走马灯赠予萧衍之时,对方果然颇为受用,轻吻了她的唇角,那吻不似除夕那夜的意乱情迷。
对方好似将她真真放在了心上,那吻极轻极柔,叫她知晓薄唇之人原来也有柔情蜜意。
她轻声细语的哄骗着他,与他逛了一会便说家中妹妹等着自己的上元花灯,他虽不舍,可到底以她为重。
将她亲自送上了马车之后,又吻了吻她的眼角,而后将自己的面纱轻轻揭下,红着脸说是留作念想。
他那副模样哪还有先前的孤傲冷冽,分明是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她不自觉的摸了摸锦祆之中滑腻的玉佩,那是二人分离之时,他赠予她,说是母亲离世之前最后的遗物。
要他在遇上心仪女子之时,将玉佩赠予那人,说是未来婆婆的见面礼。
裴令仪接过玉佩,而他则如珠如宝的将那沾了她气息的面纱轻轻的放在了胸前的衣襟处。
而后,便是如今在这尴尬的相遇。
即使裴令仪算无遗策,却也没料到今夜居然真的这么巧。
萧衍虽然好像是随口一说,可所属禁卫司的侍卫们又怎么可能不照做。
随即便开始翻动那堆草垛箩筐。
哐当哐当
竹制的箩筐被人随意翻倒在地,草垛里也用刀捅了捅。
他们躲藏的地方是最里面,前面都用些别的杂物堆了起来,可随着那些官兵的动作愈发迅速。
很快,便要来到二人的藏身之处。
萧怀策搂着裴令仪的腰肢愈发的紧了,可另一只手却抚上了袖中藏着的匕首。
萧衍又如何,若是他们真的被发现了,他不介意将他在此处就地诛杀。
就在那人的手即将掀开箩筐之时,萧衍却顿了顿:"等等!"
那侍卫放下了手中动作,直起了身体,却见男子三两步便走到他面前。
睫羽垂着,似是在打量,而后便要亲自掀开那箩筐。
可却正中萧怀策的下怀,只要萧衍一掀开,他袖中的匕首便能将他一击毙命!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箩筐
下一秒,"长钰哥哥?你怎么在这?"
一道娇俏的女声在巷中格外突出。
萧衍顿了顿,而后转身看去。
瞧见的便是长乐瞪圆的瞳孔中似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