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醉鬼,比上次还烂泥。

站于门口,路柔交叉双臂。

晚十一点,她被江漫敲烦了。刚来,物业电话还没存。报警,警察又把他送回不管家事。江家有权势,估计又是他哪个亲戚打过招呼。法治社会,兼顾人情世故,怎能不懂?

敲得吵了,邻居也敲门,骂着说小两口去家里吵。

不想惹多的麻烦事,她晚上应酬也喝了酒,身体乏困只想早睡。路柔丢他在玄关。折身,准备锁上卧室门。

江漫拉过她,抵她在墙不让走。

鼻息在她脖侧,很轻柔,像春风拂湾。

可怜巴巴:“别走。”

江漫很少喝这么多,几乎到顶了。男人酒醉时失了矜持,亦邪亦正,偶尔凶横得像个恶霸。

偶尔,像一只软绵绵的羊羔。

“肚子疼。”他说。

“疼?”

“嗯。”似委屈,淡淡的。

他的左耳被灯光映的发亮,几条蓝青色的毛细血管在几乎透明的粉红的肉里,诱人去摸。

慢慢地,唇擦过她耳侧,清冷地求爱。

“你摸。”

真醉了。醉了才敢仰起长颈男人味地拉下领结,才敢主动,才敢直视欲望。他喉结游动,解了一颗,目光热切,连食指都在色情。

""疼。""他说。

路柔举起目光,淡淡看他。

江漫知道这样子十分撩人,优越的美貌是他极其不愿出手的牌,不觉间豁出去只为了引诱。

讨她欢心,破镜重圆,就露出脖子最嫩最弱那片,他睫毛抖颤,嘴唇微微翘起。

低声问:“要不要咬这?”

他说上面还有你的印子。

.

路柔从上至下打量他,眼睛,下颌,以及领口。

缓缓地,手伸出,脸倾近他的。

然后一把拽住他的领带扯到最近的洗手台,拿过花洒,打开冷水后直冲他的头。

江漫湿透了。来得急,只穿件白衬衫,白皙的身体在透明衣服里清晰。他茫然,呆呆的。大冬天,被冷水冲得牙齿发抖。

关水,她问:“酒醒了吗?”

江漫的头垂了好久才去看她,心有点痛。对视上后,他撩了撩湿发,精致的五官水淋淋。

房间里出现短暂的寂静,水流进排水口。

他问:回来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了?

""你怎么在声路?""

他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哪家公司值得投资、那些行业可以试水。嘴上谈的和他心里毫不相干。路柔回了一两个字,不耐烦加剧,索性出去了。

背后,男人突然叫住她。

“和好,好不好?”声音弱到小心翼翼,微抖。

“我忘不掉。”

一下子,路柔咬紧了牙,双颊绷起。

忙呼吸着放松。转身,看他清瘦的影子,水雾雾的眼睛,和微颤的身体。

她倚着墙:“你让我走的。”

“我以为,你会回来。”

“觉得我会一直围着你转?”

“……”

“觉得我依然放不下你?”

他不言语了,也不去看她。

路柔一步步走向江漫,将他逼到墙上。

""过去你把我随便就能抓抓放放,我连你皱个眉头都心疼。""

她静静地盯着他的双眸。

真的好笑。过去你要,我就给。你拿,我就放。我对你百分百,你却总是差一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