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不以为然,很不上心,后来她才幡然醒悟:也许正是这种纯质才吸引了江漫。

白江:“我有票,那我们一起去吧。我刚还想跟你们说呢…”

“哟,谁给的?”何双茹立马警觉,不怀好意地冲白江挑了眉。

“一个音乐系的。”

“男的女的?”

她支支吾吾:“男的。”

“谁啊!白江,想不到啊,你背着我们三个…”

“还没消息呢。”白江已经羞起来了,打断她,又借打水的功夫急忙出门。“等成了我再和你们说…”

路柔在收拾回家物品,不知怎么手突然笨了,刚摞好书,便总要散开,一时感觉双手很没劲,她试着握起水杯,却失力地差点掉下去碎一地,她不知道有没有心不在焉影响了她。

她只知道此刻自己敏感得什么都不想去想:关于白江,关于她的会送票的音乐系男生。

江漫是晚会嘉宾压轴。

男性指尖时狂傲,千军万马踏浪疾驰,时温柔,迢迢流水连绵不休。阳刚与阴柔的把握与调控泄露了他是深度自制的行家。每一次挑拨,每一次延伸,每一种技法,都处于边界的极值上,但依旧在这边界之内,难以越格。

所以这曲如人:儒雅得猖狂,温柔得放纵。

于柔的边界内释放狂野。

听着,听着,她沉醉了。有音乐,还有奏乐的人。

她觉得此刻自己就像那筝一样,被他随心所欲地拿捏到位。

轻而易举,挑挑、放放。

第0006章 六 陨落

6.陨落

今晚的天,奇怪而高。

也许是她四瓶啤酒入胃的臆觉。

晚会结束,接着去赶场了老乡聚会。他们你劝一句、我来一句,情昂得很。她也疯了,跟一个男生划拳喝,越划越喝,化学作用使得神经末梢都醉麻了,体内还有一股冲不出去的黑暗。

这种黑暗,渴望野蛮地去发泄、去撞、去毁坏。

喝酒的人,放大了生物激情,很需要一个发泄渠道。所以乱性、暴力、冒险,对克制的事都胆大了。

路柔已喝糊涂,肚里一团黑暗蠢蠢欲动。

她喝了两瓶酸奶护胃,又嚼了点水果糖,去去嘴里的酒味。

这次她是真没有故意安排。

谁乐意让那人看你一脸醉痴痴的蠢样?

坐在小区椅上,她的手肘支在椅手,手背抵着太阳穴,正在缓酒劲儿。

他便来了,和她一样灰色衣服。

这次他先开口:“好巧。”

救猫之后,碰过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寻觅到他,消息也没回过,最后一句是“谢谢”。

比初遇还冷淡。

只因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你看他,又要走了。敷衍一笑,不愿再发生别的。

“学长。”她酒劲没缓过来:“等一下。”

他停下:“怎么了?”

嗯…

晃晃头,她说等我想好了就回你。

“…那我先走了。”他说话依旧斯文轻慢。

“学长!”

他又停下,冷漠地友好:“挺晚了,不回家吗?”

她站起来,忘了刻意去伪装粗音,发出娇气的小孩声:“我妈会骂我的。”

江漫听她露出本音,顿了下。

这种声音娇嗔,但不腻,软糯糯的。正常男性听了,既想爱怜她又想搞疼她,要拨开她的湿发让她慢慢叫、一直叫,叫得委屈,叫出泪来,好让男人在喘息里好好疼她,疼她一百遍、一千遍。

但他却没有半点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