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被雨淋湿的乖猫,偎在他怀里。他轻轻拍打、抚摸着她。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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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太阳已经当空。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环望四周,并没有江漫。

侧头,床头一张纸条,字还是写得矫若惊龙:早餐在桌上,我去上早课。

桌上,远看去,一杯豆浆和两个烧麦。她的习惯。原来他在意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记着。路柔的心头不知滋味了。

昨夜最后对欲望下跪的是她。

自不量力。

她想江漫是掌控者,驾驭了欲望,从不会求人,又灵通,开窍快。他集谦和与傲慢于一身,怎么可能低下身段去讨好她、勾引她,以卑微的姿态求她。这才是下跪。

双腿还是发软,她又躺回床上。

识趣的清楚,两人都醉了酒,都情绪大动,失控了。也没想要他负责,交换罢,她也爽了。

真烦。

江漫是个不现实的男人,是梦,你可以去做,但很容易一场空。他永远给你一种不确定的感觉。

可得不到,反而就要骚动。

手臂遮着眼睛,她发散地想,第一,要戒酒了。第二,忘了昨晚做陌生人。第三,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心软。

突然感觉有些异样。放下手臂那刻,她又抬到眼前,认真打量双手手背,细细地看。

嗯…

指甲全被人剪掉了。

昨晚,好像是抓他有点狠…

侧了身,拿起纸条,准备扔垃圾桶,她捏在手中,阳光下,纸的背面还写了行字。

慢慢,翻过来

衣服好好穿,肚子都露出来了,裙子也太短。

三三:肉,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开始走剧情了。

第0042章 三十五:失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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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 ? 第三十五章: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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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的茶楼包厢距地四层,白色纱帘在窗上飘。阳光薄薄一层,窗下,行人脸上蒙着夕阳黄。

窗前女人明显的羞怯,谈吐轻雅,人也天生纤弱。

“江漫,你不热吗?”

甘雾文静地看了看他脖子。

六月天,穿高领,真怪。

这时,又想起一点事,便理解他了。

她:“最近蚊子是多。”

江漫咽下一杯水,凉水过胃,却并未冲走这段不宁的心绪

今早起床,经脉像断了般,头先痛得很,背部的疼也苏醒起来。洗漱台上,镜里的男人青青紫紫,脖子至肩部一块儿色情得不堪入目。

他动了动脚。

昨夜运动过度,腰、胯和大腿微酸,走路也虚了些。想到有早课需上,不能迟。只得麻利穿好衣服,收整好,才注意到床上光裸着,大腿也不忍睹的路柔。

他站在不远,双颊沸着。

发呆了

真是他...干的?

昨晚…

那野兽,一个强横、粗鄙的色胚。他怎么堕落、下流成这样?况且她有姜人海,这下全乱套了。

因向来抵触色欲,他抢先感到的是羞与责。昨晚的旖旎心思,清晨这时荡然无存,大部分成了后悔,还有对强行她的歉。

开门,下楼时车已来了,本该去学校。

车门刚拉开,但一想到她醒来会饿。

关门,又把车叫走了。

恍恍惚惚走去早餐店。他想算罢,就迟到这一次。

心脏那,二十多年来,从未这样乱过。江漫收回漫思,又喝了口水,想压下什么、抑着什么。窗外斜阳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