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觉得真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挨打受骂并不稀奇,哪天被他整死了也不在话下。
于氏想了想,下定了决定:“好,我去与你父亲说,就说咱们不嫁王家了,咱们就当没这事,继续找,总能找到好的!”
秦琴点头,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觉得之前眼前的一片灰蒙蒙散去了,前途依然是光亮的。
于氏朝丫鬟吩咐:“二老爷回来了,就让他到这里来找我,就说是为琴姐儿的婚事。”
丫鬟应着去了,秦琴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母亲,嫂嫂,我先起身,待会儿我也求父亲答应我不嫁。”
程瑾知一笑,替她捋了捋头发:“好,你先整理,下午还能和姐妹们一起玩。”
秦琴终于露出浅浅的一笑,虽然有些勉强,但终究是愿意笑了。
程瑾知出外等着,一会儿二老爷没到,秦谏却是先来了。
程瑾知听说他来,连忙去屋外,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不放心你。”他低声道。
这么大的事,怕她受二叔二婶怪罪,于是他去点了卯,交待完事就匆忙回来了,没想到这里倒还平静。
他向于氏请安,于氏道:“待会儿你二叔那里,你也帮着劝劝。”
程瑾知告诉秦谏:“琴妹和二婶都决定不嫁王家,就要二叔同意就好了。”
秦谏看着她,微有讶异惊喜,随即却是了然:她原本就极明事理,见识过人,出面来开解秦琴和二婶,自然能指出问题所在,秦琴不傻,二婶也不愿女儿所嫁非人。
倒是二叔也许难办一些,他现在似乎已经笃定了王昊川不错。
二叔现任水部司员外郎,平时不太忙,倒是回来得早。
待他回来,听了丫鬟传话马上就过来了,于氏同他说秦琴与王家的事。
经过这么一会儿的深思熟虑,于氏确定自己就是抱了侥幸心理,觉得那王昊川虽然这样那样,但万一他对女儿好呢?
可跳出这个侥幸心理,若以局外人来看,这明显就是胡扯。
一个正经普通男人尚且不一定对妻子好,这样一个人会对妻子好?再说以王家现在的态度,分明是吃定了秦家别无选择,只能选他,不定怎么沾沾自喜呢!
今后许多年,女儿都要在“多亏了王昊川肯要她”的阴影下生活,对他感恩戴德,凭什么?具体是怎么落的水,还不一定呢!
想通之后,于氏便肯定这人不能嫁,嫁了一定不会有好日子。
她同二老爷一字一句说得明白,最后道:“我想好了,明日就去将婚事推了,就说多谢他救命之恩,婚事就罢了,本是意外,不与他们相干,也不必他们负责。”
二老爷回道:“这么大的事怎能朝令夕改,三心二意?说定了就是说定了。”
“什么时候说定了?”于氏反问,“之前只是说商量,现在就是商量好了,不嫁!”
二老爷坐着喝了一口茶,不说话。
于氏急道:“反正话我已经和你说了,明日还是我亲自去王家,话就由我说。”
“不成。”二老爷否决。
于氏不高兴:“为什么?”
二老爷缓声道:“今日在工部衙门里看见了王及,正好身边有人问起琴姐儿落水的事,我就说两家本来就在议亲,一起出去游玩,王二郎是她未婚夫婿,所以当即就下水救人了。”
“什么?”于氏惊问。
王及就是王昊川的父亲。
所有人都愣了,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秦谏道:“二叔说的可是实话?”
二老爷回:“当然是实话,我还能编一套瞎话骗你们?
“当时陈工部孙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