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无妨,你就说我有事派给你,你去不了,或是我病了,你病了,什么都好。”

“要不然我早些去,早些……”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照做便是,这是为你好,以你和她的身份,以后必定是越走越远,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秦夫人给了判决。

程瑾知知道自己再没有求情的余地,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要和姚望男越走越远?为什么姑母明明说了姚望男那么多好处,却还是要这样?

她回绿影园,闷闷不乐。

所以最后,连唯一能见到的好友都要断绝关系么?

那她在京城到底还有什么?

她在窗边坐了许久,又拿出手札。

明月君

君可知,有朋自远方来,为何不亦悦乎?

只因近前没有可说之人,唯有那至远方来的朋友。

写下这一句,她发现自己已经泄露了真正的心事,只好将这一页撕去,重写。

明月君

忽忆儿时旧事,闲说与君听。

约莫八九岁光景,清明时节,我与家人踏青洛阳西山坡,携夕露春岚二人于坡上放纸鸢。

因鲜少出游,我与夕露屡试不得其法,不能将纸鸢飞上天,末了竟三人齐齐摔落在地,滚作一团。

此时忽闻一旁有人大笑,转头看去,是一男童,与我年岁相仿。

我心中羞恼,却不敢出声斥责,只能坐于地上生闷气。

那男童却凑前问我:“妹妹怎不放了?”

我心虽恼恨,几欲叱责,强忍道:“干你何事!”

孰料他竟悉心指点:“纸鸢初离手,万不能急着放线,这风向也须细细分辨,来来,你且起身,我来教你,我乃纸鸢大王!”

我见他神色恳切,不似戏弄,便起身依他所言重试,果有进步。

随后他道我这纸鸢不好,他去取只好的来。

言罢疾跑而去,随后携一蝴蝶纸鸢归来,花样形制分外奇巧,为我前所未见。我才知我兄长赠我那纸鸢实在难以驾驭,所谓“上品”原是他诓我!

我与男童纵情放鸢半日,极为尽兴。至家仆来寻我,他对我言,蝴蝶纸鸢便赠于我,又言,我生得好看,他心中喜欢,纸鸢便作订情信物。凡若天气晴好,他必在此玩耍,我若来,记得寻他。

我那时懵懂,并不知何为“订情信物”,只知他爽朗大气且心思细腻,是个极好的玩伴。

至归家告与兄长,兄长怒斥不知是哪家野小子,竟轻佻至此,以后莫让他看见!

我那时才知“订情信物”是何意,竟辗转难眠,心中既羞且喜。

过两日我再往西山坡,却不见他,只见一女童容貌与他肖似。

女童笑称,男童乃是她孪生哥哥,一向贪玩,遇着有小女孩容貌好看的,便要赠一只纸鸢做订情信物,将来他便从这些女孩里择一人做媳妇。

我又觉受欺骗戏弄,几欲哭泣,女童才急道,她既非孪生,也无兄长,她就是那兄长,只是逗我。

我不愿理她。她软语安慰,又一再赔礼,赌咒发誓称她从未送他人纸鸢,只送我一人,且这几日都在等我。

我生气良久,她亦哄我良久,有玩伴来寻她去玩也不搭理,只在一旁陪我,我怎能承受,倒果真被她哄好。

君当已猜出,此女童正是姚家望男。

她当真可爱,冰雪聪明,翩翩风度,我不知为何有人不喜她……

……

正写到这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随后她便听到秦谏的声音:“在做什么?”

她一惊,下意识就慌忙将手札收起,紧张地抬头,瞧见他,有些刻意地一笑:“表哥今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