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杭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alpha略带惊讶嗓音忽地响起,杭柳这才像是慢慢反应过来,他迟钝地擦了擦面颊上的濡湿,哑着嗓音道:“没事,我们走吧。”
陈景旭眯了眯眼,只是回到车上,慢慢解开袖口的袖扣,手臂上稍露出几分绷紧的青筋。
男人散漫的想着,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这人总不会还能忍下去吧?
闹吧。
最好闹翻天,闹得江江对他厌烦,闹得戚郁流产最好。
陈景旭慢慢别开额边几丝碎发,抬眼看了眼后座一副懦弱的、丢了魂似的beta,眸底闪过几分嘲讽,看来还得加把火。
车辆启动,alpha慢条斯理地打着方向盘,好半晌,才突然出声道:“杭先生,其实江让都和我说了。”
杭柳忽地一顿,他微红的眸看向alpha,眼底的惊讶与提防霎时升起。
陈景旭垂眼,音调显出几分叹息道:“江让是我很好的朋友,他曾经帮过我,如今知道他落入这般境地,我也觉得很难过。”
“他和我提过你,杭先生。”
杭柳微微愣神,下意识问道:“他......怎么说的?”
陈景旭垂眼,斟酌一般道:“他说你是他的未婚妻,你们十分相爱。但很可惜,他被那位戚先生看上了,迫于对方的势力,沦为了贵族的借种工具,逃脱不得。”
汽车后座的青年捂住嘴唇,似乎伤心极了。
陈景旭慢慢勾唇,语调无奈:“其实我也曾想帮着江让逃脱戚家的掌控,但......”
“但什么?”杭柳语调急促,几乎语无伦次。
男人顿了顿道:“但戚家实在权势滔天,逃脱的代价太大,你们得重新换一个身份生活。”
青年几乎没有过多思考便急切道:“没关系的,只要能离开就好。”
陈景旭叹了口气,应下道:“其实江让也是这样说的,这样吧,后续等我准备妥当,会给你放消息,江让被监视得严密,恐怕需要你带着他才能逃出来。”
beta近乎感恩戴德,因着这番话,他将alpha当做了好人,甚至想不起来思考男人前后话语中的异常。
陈景旭慢慢敛眉,无声嗤笑一声。
蠢货就是蠢货,这种货色,都不配被他当做对手。
*
杭柳当晚就跟青年哭了一通,江让固然心疼,却也没办法。
beta甚至没法去辩解什么,连安慰都显得虚伪。
江让只想这段时间能安稳地过去,只要等到陈景旭的消息,他与阿柳也就算熬出头了。
但这样的美好期盼显然是不现实的。
杭柳自回来的第二日清晨就被安排了活计。
青年被安排去收拾楼上的主卧,其他的仆人互相对视了几眼,再看向杭柳的眼神便带了几分贬低。
杭柳甚至隐约听到有人低声议论道:“......就是他,据说之前有人看到他晚上出入江让的卧室,现在安排他这个差事,指不定就是靠着江让爬上来的呢。”
“可不是,整天一副可怜兮兮的白莲花样,苦着脸丧气死了。”
“江让能看上他?说不定只是被他勾引了,这种......谁敢娶回家啊。”
青年忍着胸腔沸腾的血腥气,垂头拿着清洁工具,去了二楼。
预曦正立□
他显然忍得很辛苦,一双眼睛泛着深色的红晕,嘴唇咬得近乎溢出血液来。
杭柳僵着身子,敲了敲房门。
房内半晌没什么动静,好半晌,青年听到了隐约的水声与呼吸声。
他尚且未明白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