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郁喘了口气,漆黑阴郁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不安,它潮湿的像是落雨后的泥土,拧巴而黏腻。男人近乎哀求一般道:“那天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问清楚,我不会再这样了......江让,你不能这样和我说话。”

长发的男人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痛苦起来,他惨白的脸变得愈发灰败,脸上的泪痕一道道划出细密的水光,眼白也慢慢泛上了蛛网般的血色。

他苍白的唇张张合合,近乎窒息。

江让脸色悚然一变,立马匆忙按铃喊医生。

叫完医生,他走到戚郁的身边蹲下,手掌紧紧握着男人白骨似的腕,口中是轻柔的安抚:“没事的,医生马上就来了,再忍忍。”

男主人眼尾猩红,咸而热的泪落入鬓发。

他看着江让,突然又觉得这样一直疼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江让能爱他。

男人侧身蜷缩在被褥中,手掌用力抵着腹部,催使着那愈发剧烈的痛苦。

在恍惚的景象中,他看着青年焦急而慌张的侧脸,露出一个沾满汹涌泪水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江在为离开做准备了,浅浅pua戚总

第35章 黑皮糙汉老实人35

杭柳出院的那天站在医院的门前等了许久。

弱柳扶风的beta套着件单薄干净的白色线衣,线衣上起了隐约的线球,并不显眼,显然,主人已经细心打理过了。

青年的额头上贴着两张浅色的创可贴,创可贴的边缘隐约透出淤青的伤痕,可以看得出,主人约莫十分关注自己的样貌,又或是,今天会有于他重要的人会来迎接他。

人群如梭,beta的面色也变得愈发柔弱无助起来。

他手中紧握的手机屏幕正亮着,页面正停留在昨夜他与江让聊天的界面。

江让告诉过他,今天他会亲自来接自己回去的。

从早上八点开始,杭柳便等在门口了,他已经许久没能好好看看他的阿让了,这段时间江让来医院看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杭柳能理解,青年受制于男主人,同时也要兼顾着父亲的病情,他没法抽出太多的时间来看自己。

但理解并不代表心中不难受。

杭柳心中没安全,只能幼稚地缠着青年在手机上聊天,但江让并不能时时刻刻回复他的信息,通常是他发了大段的话,青年隔了许久才会回复寥寥几句。

每每这个时候,杭柳便只会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不停刷新,期待着爱人的消息会突然降临。

他的世界苍白的像是只余下了青年,或许在乡下,他没什么通讯工具能寻到青年时,尚且有江父能伺候、有简单的农活消磨时间。

来到峤城后,杭柳像是逐渐走入了一个困兽般的死胡同。

青年没什么朋友、没什么娱乐活动、没有想要做的事情。

他所有生命的一切都围绕着江让转,可以说,杭柳所认为的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成为江让的妻子。

日后,他们成婚后,他们会生下一两个可爱的孩子,那个时候,杭柳的目标又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妻子、合格的父亲,他最是传统,全部的重心都会放在家庭中。

江让不是没和青年委婉提过这些,他甚至想着给杭柳买些感兴趣的书籍、打发时间的手工物品。

杭柳也确实对它们十分感兴趣,只是,青年之所以对它们起兴趣,也是因为江让。

诸如《如何让爱人对自己死心塌地》、《三招让小三彻底退出》、《抓住他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还有一些诗文词赋,大多也是风月之作。

那些手工物品就更不必说了,秋季还没过,杭柳便张罗着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