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电视上那个普昌省的文科状元啊?”

少年微微颤了颤眼,像是有些意想不到似的,薄白的面颊浮出几分流动似的细红,连鼻尖的小痣都未曾躲过洇染。

“......嗯,是。”

学长的表情兴奋了几分,他一双眼紧紧盯着少年清挑的身姿,有些紧张道:“江学弟,你是不知道,你那条报道在电视上出来的时候,可迷倒了不少姑娘小伙,段学长还特别在节目上说过期待你来我们学校呢.......”

他说着,脸涨得通红道:“那个,学弟,方便的话,能给个电话吗?你以后有什么事儿都能来问我!”

江让整个人这会儿都有些微懵,他到底有几分不好意思,刚想着掏出手机,却忽地感受到身后一阵人潮涌动。

有不少学生似乎看到什么一般,在低声兴奋地同伴说着什么。

江让微微抬头,忽地感受到一股如淙淙流水般温厚的视线从他的面颊流淌而过。

来人身形修长,看上去亲切又儒雅,他颇有风度地站在少年身畔,布料极好的白衬衣如水一般坠下,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礼节性地挡了挡手机,含笑对那学长道:“打扰了,阿让从前认真读书,平日里不怎么玩呼机。”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学长当即尴尬地收起手机,赶忙道:“没事没事。”

江让在一旁还有些微愣,段文哲忍不住笑了,男人松形鹤骨的清润面颊带上几分沉敛的温柔,他轻声道:“怎么了?阿让不认识我了?”

少年这才像是陡然回神了一般,黑而微卷的睫毛轻颤,像是蝴蝶震颤的翅膀。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眼前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上去愈发沉稳内敛、亲切近人,一举一动气质非凡,很容易便令少年联想到近段时间在超市彩色的电视机里看到的一些地方领导会晤的模样。

疏离感很重。

江让想,或许是对方昂贵的衣物、鞋裤,天然的阶级感令他即便温和、礼仪周到,也像是同周围人隔了层透明的膜一般。

到底一年未见了,即便两人通信许久,但人的感情便是如此,许久不见,便极易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