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喝些稀粥了。

随着小江让奶声奶气的吞咽声, 面色不慎好看的阿妈耐不住叹了口气, 眼神撇过不远处拿着一张小凳子坐在柴火堆畔的半大少年,对身旁的丈夫道:“他爹, 你说说,怎么又出了这样的事儿, 老刘家也是, 实在不行将那孩子卖了便是, 等郎弟本也都是可怜人,何苦逼得人送死。”

阿爹闷着头喝了半杯酒, 抹了抹嘴唇,被日头和蚊虫磨得粗糙的面颊逼出几分腻味的红, 分明不过是二三十岁的年纪, 却同那些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并无不同。

他拧眉啐道:“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到底是买来的,又不是自己肚皮子生出来的,谁乐意费心多顾着?再说了, 是那小子自己撑不住, 也怨不得旁人,平溪乡里头的等郎弟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要我说, 这样的, 日后就算等来了老刘家的种、有狐仙娘娘的庇佑, 那身板也生不出个正常的娃!”

阿妈听他这般说,赶忙用手拍他提醒道:“说什么呢,阿争还听着。”

阿爹这才像是记起什么,后知后觉看了眼角落处垂着头静默吃饭的男孩,轻蔑笑了一声:“说怎么了,本就是老子花钱买来的,还不许说了?”

“行了,王婆子说了,过两日要叫上村里所有等郎弟去围祭,你记得提醒那小子去。”

女人应了一声,只是低叹一声,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

阿爹今日这番言论,若是在其他地区,显然是十分匪夷所思的。

毕竟,自古往今,哪有男人能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