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平溪乡附近,始终都流传着一个传说。

不知多少年前,平溪乡这一块的地区,确实只有女性才拥有生育的能力。

但这样落后、贫穷的地区重男轻女的思想实在严重,愚昧的人们想尽办法拼男胎,这样的做法很快便迎来了报应。

家家户户的适龄青年都娶不上媳妇。

偏偏父辈们好不容易得了个男孩,死活不舍得孩子离开自己身边,于是那些适龄的青年们便被逼着留在家里蹲着干着急。

而当时的等郎弟,只是作为被奴役、玩弄至死的家畜的存在。

直到有一次,乡里的一位猎人于冬日在山中的捕兽夹上抓住了一只毛色火红的狐狸,那猎人许是心善,眼见狐狸眼中竟淌下了哀求的泪水,一时心软,放过了它。

当天晚上,猎人便做了个怪梦。

梦中红狐竟口吐人言,直言要感谢猎人的救命之恩,许他一个愿望。

猎人年岁已然不小,一直讨不到老婆,身边只有一个等郎弟日夜陪伴着。

他从小与那等郎弟相伴长大,感情甚笃,但到底还是想要个有自己血脉的孩子。

于是,他向狐狸许愿,自己想要个孩子。

毛发火红的狐狸微长的狐吻慢慢弯起,竟露出一道类人的微笑。

它摇了摇尾巴,对猎人道:“你是我的恩人,我自然会满足你的心愿。明日你一醒来,先去河里抓一条鲤鱼,开膛破肚,取出鱼籽。随后,你再去寻村头那疯了的王婆子,她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但是记住,”狐狸怪笑一声:“那生子药啊,只能给男人吃,否则,你们平溪乡,就要绝嗣了。”

狐狸说完,身影就消失了,猎人也醒了过来。

第二日,那猎人按照狐狸所说去找王婆子拿了药,没几日,家里那等郎弟竟真的开始腹痛难忍。

去医馆一诊断,竟是有了喜脉。

村中人自然按耐不住,纷纷去求了药给家里的等郎弟们吃下,果然,那些等郎弟不久后便都有了身孕。

这以后,狐仙娘娘赐子的传说便也流传了下来。

只是,男人生子到底怪异暗晦,乡中人也不敢随意四处乱说,生怕造了口业。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等郎弟就不单单是作为家畜、发泄的存在了,他们还要给主家留下后代,男人与男人成亲的事情便也开始变得合理化了。

其实,按理说,出过这样的事,人总该长些记性,至少不该再那样固守重男轻女的观念。

但愚昧、落后、封闭的山村中,这些麻木的人们哪里能意识到这些问题,他们依然疯了似的追求男胎,死性不改。

于是,越是这样,等郎弟便越发多了起来。

......

江争被阿妈带着去了村头王婆子家的院子。

这王婆子也不是当年那王婆子了,只是当初那位王婆子代代传下的继承人。

如今,也被村人恭敬称为,神婆。

江争长到这么大,也并非是第一次参加围祭了。

可以说,自他有记忆以来,几乎每过两三年,便要来参加一次。

江争还记得当年那位年长些的、捧着大肚子的等郎弟同他们悄悄说起过这围祭的由来。

几十年前,还没有围祭一说,之所以如今生出这般的祭祀仪式,是因为平溪乡曾出现过一起堪称诡异恐怖的事件。

封闭地区的人们愚昧到没心没肺,他们对买来的等郎弟可从来不会手软,鞭罚、掌掴、铁丝抽打,每一项堪称凌虐的行为都被冠以“乞求男胎”的噱头。

有一位等郎弟因为迟迟等不来主家怀上孩子,竟被活活凌虐至死。

本来人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