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修真之人其实无需睡眠, 只是江让有夜间入睡的习惯, 所以, 大多数时候,罗洇春便整夜整夜睁着眼,不着痕迹地盯着对方直至清晨。

出格的事也不是没有,但罗洇春像是被打怕的狗,哪怕生理痉挛再如何难捱,他也能死死忍住,那张漂亮的嘴唇时常咬得血肉模糊,手中动作却始终不肯停下。

无数个深夜,他都像是要用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眸将青年全身都奸.弄、舔遍。

罗洇春总会陷入一种极为旖旎漂然的幻想,他恨不得自己化作细小的尘埃、入口的食物、贴身的衣服,彻底钻入爱人的身体。

这是自他治愈阳事不用之症后留下的近乎刻骨后遗症。

渴望像是只永远无法被满足的饥饿秃鹫,而饮鸩止渴般的触碰、视线只会让他愈发压抑、神经质、疑神疑鬼。

那日的荒唐床.事虽是他鬼迷心窍所为,却也为两人之间扎下了一粒怀疑的种子。

罗洇春总会怀疑江让是否会禁不住外面那些野狗的诱惑,最终背叛他。

毕竟他无法满足青年,给予对方夫妻本应有的情趣。

更何况,相比起他身畔趋炎附势、讨好谄媚的人相比,青年实在太过受欢迎了。

云泽峰上来来往往拜访的师兄弟从未断过、山下的逸闻趣录中关于江让的篇幅总是占比极长、外宗弟子时常的来信寻访,甚至每年新招的弟子中都有不少是冲着青年来的。

江让身边从不缺人,很多时候,连身为亲密道侣的罗洇春都只能靠边站。

一段感情中,当一个人在身体、心理各个方面都无法得到安全感的时候,便是他压抑自我,忍耐迸发的时刻。

......

江让已经许久不曾来到寻芳楼饮酒作乐了。

一是师尊向来不许他踏入这般污浊之地,二是他到底成婚了,是有家室的人了,比不得从前。

这次来寻芳楼,实则也是个意外。

江让接了一个寻觅自人间潜藏的妖族的任务,据任务的提示而言,那些小妖不过是当年仙门与妖族一战后遗留下的低等妖物,后不知缘何潜藏进人间皇城的寻芳楼,只需捉住收入太初宗地牢即可。

对于金丹期的修士而言,这是完全可以接手的挑战。

江让从小在太初宗和师尊的耳濡目染之下,便对妖族极尽仇恨。

无数的卷宗史册都无法描述出妖族的恶毒手段与丧心病狂。

妖族始于蛮荒,它们极端崇尚弱肉强食,同时兼具无法掌控的兽性与人族聪慧的大脑,在大妖出世的年代中,妖族所过之处无不是血流成河。

更遑论那些妖物极其擅长蛊惑人心,高阶的大妖化形同人族无异,它们不仅仅法力高强,还会在人族中散播一些所谓的‘信仰’,并给出代价极高的甜头与邪术,以此策反部分人族为自己所驱使。

人类在这样绝对的力量与智慧面前几乎是无力反抗的。

可以说,若不是当初仙门一战惨烈获胜,那么人族便会彻底沦为妖族的奴隶、豚猪和发泄杀欲的玩具。

剑修的理论课第一章说得便是妖族往事。

这也是江让当初知道祝妙机真实身份后后肝胆心裂的缘故。他们二人之间隔着的并非普通恩怨,而是族类与族类之间的仇恨、道德与理念的碰撞、死亡与恐惧的威胁。

那已然超出了一个年轻的孩子所能承担的真相。

许是江让这般气度的客人实在久见、令人印象深刻,于是,青年方才入了寻芳楼,那笑眯眯摇着扇子的老鸨便迎了上来。

“诶呀,江公子来啦,从前与您一起来的那几位公子已定好了包厢,还是老位置,奴家来引您前去?”

江让眉头微挑,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