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水声不绝于耳,帐顶摇晃的红纱恍若一个巨大的‘喜’字。
青年猛地一惊,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的,僵着面容看向伏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男人。
周围依旧是酒楼厢房的模样,而此刻,正与他亲密的,不是旁人,正是今日扶住他的师弟的那张脸。
江让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哆嗦。
他手中凝气,想要推开对方,可骨子里蔓出的热火却烧得他通体泛红、无力挣扎。
连好不容易凝出的灵气,都被那人暧昧亲吻的动作随意打散了。
或许是察觉到青年已经清醒了过来,那人非但不停下,反倒愈发过分张狂,几近疯癫。他清楚青年的每一寸易感点,像是对这具身体极端熟悉。
江让眼眸赤红,被这种背德感扰得近乎流出泪来。
受昆玉仙尊的教导,青年很早便明白,道侣、伴侣是他的责任,而这般亲密的事情,除却师尊,便只能同道侣做。
如今,对方这般趁人之危、对他下药,无媒苟合,简直是畜生所为。
青年喑哑着嗓音,脖颈间青筋起伏,他颤颤巍巍,眼中不自觉地含着欲落的泪,哑声道:“混账,放开、放开我!我是你师兄,我、我已然成婚了,你不能、不能――”
“不能?”如牲畜般无休止欺辱青年的男人陡然发笑,男人的眼睛不正常地抽搐着,清秀的面容扭曲的像是梦魇中的恶鬼。
他动作不停,诡笑着古怪道:“怎么不能?你看看,你多喜欢我啊,对着你那没用的道侣都毫无感觉的东西,对着我,怎么这般神魂颠倒呢?”
男人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近乎是恨意的。
江让猛然愣住,这才悚然发觉,自己竟有了感觉。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能这样呢?
身上的男人陡然埋下头,用力咬住青年的脖颈。
不知是不是幻觉,江让甚至察觉到颈侧湿润流淌的水液。
病态的厮混终于结束了。
江让浑身无力地偏过头,可光影流转间,他再次看清了男人的那张脸。
那是一张精致、美丽、似哭似笑的狐狸面,青年狭长的黑眸泪意勃发,红润的嘴唇颤抖无比,而唇弯侧的涎水正下流的往下流淌。
不是旁人,正是罗洇春。
江让抖着唇看着他,喉头艰涩,吐不出一句话。
忽地,他抬起手腕猛地扇了对方一巴掌。
“疯子。”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后,罗洇春的脸顺着青年虐打过的方向偏过头去。
江让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几乎没有手下留情,青年那张春花秋月无可形容的面容上顿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印记。
罗洇春乌发披散,白皙?i丽的脸颊轻轻垂在阴影处。
好半晌,他慢慢抬头,潮红的、仍带着情动的脸颊上布满了泪水。
江让浑身一震,心口又开始传来一阵阵酸涩麻痒的触觉。
罗洇春已然从无声的哭泣变作轻轻的抽噎,泪水从他白皙的面颊汇聚至削尖的下颌,又慢慢往下滴落、晕开。
他努力忍住哭腔,泪眼朦胧地牵住青年的衣角,哭诉道:“阿让,我知道我错了,可我只是太生气了,你宁愿在外面买醉都不肯回来陪我,甚至还让别人抱你、亲近你。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罗洇春说着,颤抖的牙齿咯咯作响,整个人像是冷到了极点一般道:“我更没想到的是,原来谁都可以,你只是对着我没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师尊那个戒指有问题,但是师尊是个做事不留痕迹的,所以戒指的持续效果不长,不然容易被发现,后面小江对着小罗没感觉完全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