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奉手中微转,透白的掌心凭空出现一副黑压压、看上去压抑而陈旧的锁链,它们拖下的尾部因为惯性敲击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音调。

“阿让,这是困命锁。”男人道:“困命锁可断绝天地联系,戴上之后,可压制天生灾体的大部分能量。”

“同时、作为交换,佩戴者一切的灵力、修为等等都再也无法发挥效用。他会变成一个最普通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的想法就是,少年意气,不懂情爱,感情来的急、没有什么基础,很容易就会被现实打散,他甚至不需要去过多的推波助澜,这两个人都注定会分手…

第100章 耳根软的妈宝男15

暮色四合,云泽峰风雨已歇,但空气中仍弥散着雾气般的水汽。远处树影摇曳,一团又一团的绛色阴云将落日的余晖染成了更破败些的郁金。

草地上雨水粼粼,布鞋踩于其上,轻易便被打湿,发出簌簌的细微声响。

身着墨青祥云锦袍的青年步履匆匆,乌浓的缎发一半以红灵石玉冠束起,一半凌乱披散在肩头,来人生得俊秀不凡,骨相如山间玉石,手持一柄蟠螭灯,迎风而动。

在终于望见云涧阁的牌匾时,青年一双黑眸微微一亮,脚下步步生风。

“阿妙、阿妙!”

江让人还未踏入小院,声音却先是风风火火入了屋舍。

云涧阁是云泽峰上的一座客舍,距主峰并不远,小院布置得清雅别致、花草浓密、十分适合休憩养生。

江让当初见到祝妙机,便觉得他会喜欢此处。

乌云将散,天边银色的月光透过树影,静谧地洒在花草、屋檐、窗棂之中,风儿吹动它们,那银白的光线便也似乎随之摇晃。

一双骨节修长的手腕搭在雕花木门上,微微使力,便毫不客气地推开了门。

青年俊面微微泛着几分潮红,夜间的水汽蒙在他墨青的衣衫、乌黑的发间,潮湿的色泽略显深刻,像是有人用墨笔将他整个轮廓都微微印刻得更清晰了几分。

他方才还是一副兴冲冲的模样,红润的嘴唇还保持着微微张开的模样,但在见到屋内的模样时,还是不由得顿了一顿。

昨日来尚且整洁雅致的小筑,今日却像是经历了一番荒唐的天灾人祸。

聚灵的白玉塌断为两半,屋内的桌、椅无一幸免,它们被遮蔽不住的风雨淋湿后,像是瞬间生了霉菌,变得破败不已。

更不必说其他珍贵的书籍、字画,包括一些青年赠与的小玩意儿,它们凌乱、碎裂地堆积在桌案边,像是一堆无人在意的破烂。

不、或许用无人在意并不合适。

因为屋内晦暗的明珠光下,清瘦病弱的男人正静静伏案、试图修补它们。

祝妙机长如月光的白发静谧地漾在胸前,他今日穿了一身玉色长袍,面泛倦色。因着形销骨立、翩然若燕的身姿,那本该合身的衣袍都显得空荡宽大了几分,于是,那肩头的玉衫便不由自主地往下哺滑,胸前交叉开的微暗阴影处更是不合时宜地显出了几分苍白鼓起的肌理弧度。

在隐晦的灯光下,起伏的色泽配着主人病弱如柳的模样,竟意外的勾人。

尤其是当对方听到他惹出的动静后,下意识抬起头颅,肩侧衣衫顺着主人的动作滑至手肘,而精致如蛊妖的面容却朝着他露出一个依赖、无措、纯白的神情时,江让可耻的脸红了。

世人皆俗,无不为饮食男女,糜糜之色总能乱人心绪。

江让也不过是个方才二十出头的青年,他不曾有过情爱的体验,二十年来那方面的需求皆由如父如母的师尊教导。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当下看到这幅堪称美景的月下美人图,又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