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这个时候,无需师尊的提醒、问话,他自己就像是尝到肉香的狼崽子,主动地凑近浴池和床榻。
年轻的孩子像是不知羞一般的,在长辈的面前赤身.裸.体,他太坦诚了,好像师尊在他的眼中并不是该注意的拥有正常欲.望的男人。
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师尊是他的母亲、是父亲、是传道授惑的师长,而他则是被羊水包裹的胎儿、乖巧的儿子、聪明的学生。
当然,孩子不懂事,昆玉仙尊却不能纵容无度,男人总会在青年情动的关头、高峰说一些并不算扫兴的道理。
无非是注意节制、注意身体,偶尔也会将日常的问话活动挪移至此。
于是,雾气缭绕、春意盎然的云泽殿那段时日总会传出些断断续续的声响。
有时是高亢的、沉溺的,有时又是喑哑、沉沦的。
总之,过上不长不短的时间后,衣冠楚楚的青年便会雾红着脸,神采奕奕地踏出云泽殿,活像是被喂饱的狼崽子一般。
所以,如今日这般,师徒二人相对而坐、衣袖齐整的模样反倒显出几分生疏的意味来。
江让显然是有些坐立不安的,那日因着他的哀求,昆玉仙尊最终还是答应了将人带回太初宗,只是未能成功压制天生灾体前,祝妙机是不被允许踏出云泽峰的。
方才从秘境回来,青年的一颗心几乎全然扑在祝妙机的身上。
年轻人的喜欢总是炽烈而直白的,他总是喜欢以己及人的考虑对方,担心祝妙机会不适应,他便整日整夜地拉着人漫山遍野的跑。
于是,不出两三日,云泽峰上的小宠、灵植、风景便被他尽数透给了男人。
即便是处于画地为牢的状态,青年爽朗的笑声也总会顺着风轻轻飘至昆玉仙尊的耳畔。
这段时日,江让除却晚间仍然与师尊同睡,平日里几乎见不到人影。
云泽峰是昆玉仙尊的身外化身,青年平日里如何讨好另一个陌生男人的模样,都无一例外的落入其眼中。
谢灵奉轻轻扇动浓密的睫毛,一张如雪塑的仙人面沉稳而内敛,他总是看上去可靠的、令人信赖的,即便他心中有所意见。
毫无疑问,江让的这般青涩冲动的行为在长辈的眼中,无异于被人迷昏了头,做了那昏君,整日只顾着寻欢作乐、荒废学业。
但谢灵奉到底是将青年从小养大的人,他比谁都了解他的孩子。
于是,他并未上来就批评玩昏了头的孩子。
男人端坐在竹编的座椅上,乌黑的发间簪着一根华光万丈的九曲白玉簪,长发逶迤落地,像是铺天盖地坠下的瀑布,黑压压的睫布下,狭长的眸微微抬起,眉心的朱砂痣近乎熠熠生辉。
谢灵奉看了眼对面坐得局促的年轻孩子,好半晌,只是叹息了一声。
他像是位思衬教育许久,担忧青年前程的家长,好半晌才轻声道:“阿让如今是打定了主意同那祝妙机在一起了?”
江让几乎没怎么犹豫,他天真的点头,认真的语气坚定得甚至令人觉得可笑。
他无意识地抓住自己玄色衣角,说:“师尊,我喜欢他。”
昆玉仙尊似乎并不意外他的答案,只是叹息道:“阿让,你还小,如今方才进入成年期,你真的明白什么是喜欢吗?”
“它并不如你对草木灵兽的喜欢――”
“我知道。”青年近乎固执的说,那双乌黑的眸子难得如此直视往日敬爱的师长。
谢灵奉轻轻偏开眸光,指腹紧缩、扣紧宽大无痕的袖口。
柔软的布料被他捏出了许多皱纹,有些难看,可男人语气却并无异常,他看上去平静极了,连话语都只是顺着对方问下去的。
他问:“阿让,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