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阿妙,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喂我血?”

祝妙机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的头颅、手臂、腰身,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失去了骨头支撑。

他费劲地喘了一口气,苍白美丽的脸上布满细汗,如同花瓣上溢满的晨露。

男人垂眼,浓密的白睫颤啊颤,他的声音几近于无,可面对青年,却又如此认真、用力。

他说:“我生来便是天煞孤星,灾祸缠身,我也曾找寻过破解的方法,一无所获,后来有一日,一位救过我的凡人被我所累,突发恶疾将近身死,其余的村民们拿着刀誓要斩杀我.......”

黑色的、飘忽的眼眸幻出星星点点的水光,他道:“飞溅的血,碰到凡人的嘴唇,他的病情好转了。”

江让忽地一颤,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更残忍的事情,几乎抖着嗓音问道:“然后呢,他们知道这件事......”

祝妙机忽地笑了,白腻的脸很干净,在月光下几乎要化作透明的流水。

他平静地说:“然后,他们把我锁在地窖里,日日夜夜取血。”

“我死不掉,便只能生不如死。”

青年眼球颤抖,慢慢的,竟落下一滴滴灼烫的雨水。

祝妙机轻声道:“别哭。”

“阿让,别哭。”他第一次亲近地唤了青年的名字,很慢的说:“这么多年,我试过了,只有我的血能稍微扼制灾祸,你同我在一起这样久,已经快要受不住了。”

江让忽然明白过来,他小心握住男人的手腕,仔细查看那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哑声道:“你、从我们同行的第一日就开始给我喂血了是吗?”

祝妙机没有说话,似乎因为疼痛,颤抖的愈发厉害了。

江让眼睛又红了几分,忍不住道:“傻子。”

祝妙机惨白着脸很小心的笑了一下,这是这些时日来,他第一次这般展露笑颜。

他说:“你说过你喜欢我,我不能让你受伤。”

江让抖了抖睫毛,不要钱地将珍稀丹药喂给男人,眼见止住血了,方才道:“第一次见面就同你说喜欢的人,你也会信吗?”

祝妙机指节微微紧了一瞬,他低声道:“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