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谢灵奉也并非一味的宠着青年,男人教诲孩子般地手把手教他练剑诀、教他遇事该如何处理、教他知廉耻、懂礼仪、学会为人处世。

江让是个聪明通透的孩子,教什么会什么,小小年纪,便被众人连连夸赞颇有昆玉仙尊年轻时的风范。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颇有男人的影子,小时候的江让同谢灵奉走出来的时候,众人恍惚都会将那孩子认作昆玉仙尊的亲生骨肉。

无他......实在是太像了。

就像是汇入同一汪洋的溪水,骨血相连、并蒂开花。

那之后带过青年剑术课、术法课、理论课等等课程的长老们无一不对他夸奖有加。

但奈何江让本性是个贪玩的,谢灵奉又总是心疼孩子,不舍得多加苛责,长此以往,当真遇上了难以解决的事情,青年便习惯性地找师尊来解决。

闯了祸事要躲在师尊身后、不耐烦某些师兄弟要找师尊说道两句、被授课长老责骂了也要找师尊倾诉。

而这些事儿,若是青年有理,便挺直了身子、有理有据地高谈阔论;若是没了理,青年便会如被雨淋湿的小狗崽一般,一边窥着昆玉仙尊的脸色,一边捡着好听的话说。

但孩子总会有长大的一天,而长大的第一步,便是如雏鹰一般,要学会张开翅膀、凌空飞翔。

如今修真界时局瞬息万变,近几年的妖族封印时时触动,人间烽火四起、时有小妖作乱。男人心中隐有忧患,又唯恐将来有朝一日自己赶不及护在青年身畔,于是便借着此次的秘境之行,锻炼青年的根骨与脾性。

“阿让,此次师尊不能陪护左右,你诸事要三思而后行.......”

一身月白衣冠,眉目清朗如玉、仙人善目的男人如此轻声叮嘱,他眉心的朱砂痣缥缈似仙,玄金的眸中漾着浅浅的忧心,令人忍不住想到佛堂的神像、慈悲的地母。

但男人话句尚未说完,便被一道年轻兴奋的嗓音打断了。

“师尊、知道了知道了,三思而后行、学会动用策略和手上一切的资源、安全最重要,我都快背下来了――”

身穿一身太初弟子服的青年眉目俊朗优越,他含笑跃动的眉目间坠着几分鲜亮的信心与不在意,青白的浅色压不住他的跳脱,便极易显出几分轻佻来。

昆玉仙尊轻轻摇了摇头,乌黑的长发顺着清风雾在白玉般的脸色,凌乱却多了几分误入凡尘的俗美。

他轻叹道:“你啊......”

“师尊!快瞧,那入口开了!”青年微微扬起脸,一双微垂的黑眸亮而锋美,令人不由得想到方开刃的刀锋,一往无前、见血方休。

风声愈发大了起来,太初宗作为第一批入境的宗门,诸位师兄弟对视一眼,稍稍点头,与众长老拜别后,便头也不回地入了秘境。

谢灵奉静静看着那秘境的黑渊吞没了青年,手中越捏越紧,眉心的温润慈悲也被隐约的心焦消抹了几分。

“昆玉,我瞧着你这面色近来倒是红润了几分啊,似有返春之意啊。”

一位同行的领队长老如此说,他同昆玉仙尊辈分相当,说话便也没有过多敬称。

谢灵奉微微松开眉目,眉心的朱砂便被缓缓抚平了几分,映在那近乎透白的肤上,如灼灼燃烧的火焰。

男人像是思衬着什么一般,半晌,微微抿唇,露出一抹浅笑,碎金的眸中缀满了朝阳的曦光,他温声道:“师兄所言极是,许是吾那小徒儿费心为吾寻的肉灵芝起了几分效用。”

“只是......”谢灵奉瓷般的面颊抬起几分,神韵平复:“师兄所言之返春,吾却并不赞同,吾等同天修行,驻颜长存,皮囊本就无有变化。”

那长老并非在意外貌的人,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