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语调有些紧张与急促。
就像是,一定要抢在那些欲言又止的学长学姐们说话之前先将介绍说完。
陆响并没有细想,事实上,江让能够主动介绍他,对于男人来说就已经算得上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情了,这无疑代表着青年态度的松软,也说明两人的关系尚且还有更近一步的余地。
“咚咚咚。”
敲门声后,砖红的画室门内隐约响起一阵细碎的声响,似乎是有人在收拾画笔,伴随着?O?@的声音,一道散漫的声线拉长音调道:“进来。”
开门的声音方才响起,门内的典雅男人便含着笑道:“今天怎么还客气上了......”
话音未落,穿着亚麻棕薄衫外衣的男人微微抬眸,略尖的深蓝狐狸眼在触及青年身畔高大俊朗的男人的一瞬间,弧度稍落几分。
纪明玉手上动作顿了片刻,耳畔细链细细摇晃,他瞥了眼面色僵硬的江让,看不出分毫破绽的含笑自如道:“今天什么风把陆大少也吹来了?”
他说着,眉头微挑,意味深长道:“陪小男友来的?”
陆响方才入门一瞬间生出的古怪感慢慢散去几分,男人的眼神在爱人与友人之间流转片刻,半晌,他放下疑心,语气恢复平常道:“嗯,江江一个星期往你这里跑三四趟,都快抵得上我们之间约会的次数了,我不得来看看?”
纪明玉闻言笑道:“陆大少爷,我可真是冤枉,这不是导师的要求,再说了,不是你让我把......”
男人话尚未说完,便被陆响打断了。
陆响有意扫了青年一眼,眼见男友没听出什么破绽,便僵着声线想要转移话题:“行了,就你理由多。”
说着,男人的眼神下意识往室内扫视。
这座画室的面积很大,室内采光很好,大片的单向玻璃窗在春日阳光的照耀下,宛若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湖面之上的天顶,吊着大小不一的水晶灯,而昂贵美丽的水晶灯下,是一架漂亮的水晶钢琴与大大小小堆积的画板画材。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画室正中间摆着的一张纯白的床榻。
那张床很大,因为是与地板一般的颜色,所以乍一看,并不惹人注目。
陆响盯着那张床看了好一会儿,脸色突然沉了几分。
他几步走过去,修长的指节捞起了床榻枕头下隐约露出的半角杏白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