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骨子里是个冷漠而自我,他始终在意的都是自己利益。

所以,为了试探和确定,江让偶尔会在遇到一些‘小麻烦’的时候不经意地喊出周宜春的名字。

男人始终都不曾出现过。

甚至,连曾经约好共度的新年夜,对方都没有任何一丝讯息。

家里依旧是凌乱的,门口没有礼物、手机中除却垃圾信息和几条鱼眼巴巴发来的问候,没有任何动静。

江让这才慢慢开始相信对方真的退出了自己的生活。

其实人骨子里都是贱的,周宜春曾经那样迷恋他,江让从不为所动。但当扎根在生命中多年的奴仆真的离开了,当他需要人伺候他、哄着他、任他发泄的时候,青年便又难免会想起对方。

毕竟,没有人比周宜春更懂得如何讨好他了。

当然,剥离一个人的方式也很简单。

江让也不是非他不可,家里的卫生可以找保姆来打扫,身体上有需求可以找纪明玉解决,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后,生活照旧走下去,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

新年之后,陆响那边似乎得空了,男人专门跑回S市几趟,礼物和金钱大把大把的送,之后更是在江让隐晦的暗示之下,给那个颇具规模的小研究室又投入了几笔数额不小的钱财。

对于这些既得利益,江让都是被动接受的,毕竟,这是大少爷为了他的‘爱情’主动投入的资金,青年始终都是被迫的、干净纯洁的‘受害者’。

当然,对于对方糖衣炮弹般的攻击,江让既然没有拒绝,就不会一直端着装模作样,毕竟,装得一时是情趣,若是姿态端久了,那就是自找没趣了。

青年将这其中一松一弛的缰绳抓得恰到好处,也吊得男人心甘情愿。

开学后,江让与男人的关系虽说没有恢复到从前那般恩爱,但也称得上和谐。

“江江,又要去画室了吗?”

陆响盯着手机上保存下来的青年的课程表,微微收敛的张扬眉目显出几分蠢蠢欲动的不满。

“你这个星期都去了快有三次了,纪明玉那边就这么忙吗,就着你一个模特折腾?”

陆响的面色实在算不上好看,斜飞的桃花眼隐约带出几分凉意,男人低声说着,语气甚至显出几分细微的控诉:“我们这个星期约会的次数甚至都不到三次。”

江让下意识笼了笼衣袖的边角,不着痕迹地将手肘内侧的深红痕迹用微薄的春衫掩盖住。

陆响根本不知道,眼前他那纯洁的爱人,一身薄薄的衣衫下的乳白身体上究竟有有多少肆虐的兽痕。

他也不会知道,在他面前表现得不通情.欲的男友,每周在他好友的床上玩得多么忘情开放。

男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还沉溺在江让当初对他过分专制的控诉与诛心的分手言论中束手束脚,连想跟去画室看一看的要求都只能斟酌着隐晦提起。

江让也知道不能做的太过。

陆响到底是他的男友,避久了,只会让人心中起疑。

于是,青年收拾好物品,黑压压的眉轻轻抬起,浓密的睫毛微颤,漂亮的眼中倒映出大少爷俊美的面目,他笑笑说:“阿响,你如果愿意,今天就陪我一起去吧。”

陆响眼中微动,几乎没怎么犹豫地应下了。

两人一道来了艺术院。

期间陆响几次想要牵着青年的手,都被青年以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为借口拒绝了。

但奇怪的是,一进艺术院的楼道,江让就像是变得紧张了许多,他不仅会刻意地去牵男人的手掌,甚至还会主动将陆响介绍给那些路过打招呼的艺术院的学长学姐们。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响总觉得青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