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甘心,凭什么所有人都能过得好,只有他需要舔着脸去顺从、去哄着,过着手心朝上、找人要钱、被困住的日子。

他想让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全都被自己踩在脚下,鞠躬谄媚地对自己笑。

只有陆响,只有陆响能帮他做到。

*

高大的大厅是一片乳白、金黄、典雅的壁画与雕筑物,大厅的中央摆着一棵巨大无比的黄金树。

几乎无需多言,江让的眼球全然被那巨大的黄金树吸引住了。

璀璨的、金黄的光芒像是针一般扎入了他视野,那黄金树一周圈起来的地板上甚至都全然是一片片薄细的黄金叶。

见青年近乎走不动路的模样,陆响眸光微闪,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乌黑微卷的发卷在他的眉侧,勾出几分蛊意。

“很喜欢?”

江让抿唇,险些绷不住脸上虚伪可怜的表情。

陆响却只是笑,他扣紧了青年的手掌,以一种掌控者的、慢条斯理的姿态,带着他的白鸟彻底走入那个混乱、荒唐、满是黄金的世界。

推开的辉煌大门后,昂贵香烟味、香水味,甚至是细微的血腥味从中扑面而来。

江让有一瞬间瞳孔微缩。

眼前是一桌桌造价昂贵的黄金赌桌,无数衣冠楚楚的名流跻身其间。

他们有的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有的则是扭曲涨红的近乎崩溃的表情。

看上去,像是一只只扭曲的、披着人皮的怪物。

江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可一双有力的手腕控住了他的腰身。

低低的笑意在他的耳畔如烟圈般响起。

“别怕。”

男人微笑:“这里可是天堂。”

“富人的天堂。”

江让面前稳住心神,他的适应能力向来强,待那一阵心尖陡升的恐惧下去后,脊背处在耳畔听到一声声的“百万”“千万”“亿”后升起了一阵阵的战栗与激动,

正在这时,前方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外国人走了过来,他叽里呱啦地对着陆响说了一堆古怪的话语,江让听不懂,下意识依赖性地看向身畔的男人。

陆响微微眯眼笑了起来,他颔首,同样回应了两句。

那外国人最后将视线落在江让的身上,对着陆响又说了一句。

陆响勾唇笑了,他盯着青年看了一眼,漂亮的唇形慢慢动了动,吐出一句低而好听的语句:“Hij is mijn liefhebber.”

那外国人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随后才离开。

江让有些迷茫地看了眼两人,这样的加密通话显然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毕竟他们显然提起了他。

青年张了张唇,还未问出口,陆响便勾唇,语气显出几分肆意慵懒:“他说的是荷兰语。”

他说着,眼眸盯着青年慢慢弯了一下,低声道:“他夸你是美人。”

江让垂了垂眼,敷衍地笑了一下,指尖却微微抓紧了几分。

他当然知道,陆响在糊弄他。

现在被糊弄是他没本事,这些知识、本领,他日后会一样样的自己学会、收揽怀中。

两人被侍从领着进入一个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箱似的包厢。

江让其实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包厢并不能阻隔旁人的目光,甚至、它似乎因为地位的不相同,反而愈加受人关注。

刚进入包厢,江让便看到几个熟人。

都是陆响的狐朋狗友,其中一个,便是脸色不太好的陈明。

陈小少爷最近看上去似乎过得不太好,本来漂亮的黄发此时像是枯萎的花草一般,扎根在颅顶。

看到江让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