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滴豆大的雨水从头顶木板缝隙挤入,砸在乐殷南脖颈边,严笑陡然尝到一片冰凉,两人这才如梦初醒。
外面突然暴雨倾盆。
有水滴不断滑落。
严笑骤然惊醒,她从这股奇异的征服里抽回神来,才注意到她已经跪坐在休息间的排椅上,一手压住乐殷南的肩膀,一手攥着她的衣摆。
她们都被雨水浸染了一大半,衣服刺在皮肤上,严笑隐约可以看到乐殷南颈前背后的大片荆棘刺青,她似乎可以触摸到荆棘的冰凉和尖锐。
苦痛也扎眼。
“……松开。”
乐殷南也恢复了理智。
她的声音从口枷里嗡嗡传来,有些沙哑,语速很快,似乎想急切逃离这种窘境。
严笑指腹划过乐殷南腺体流露的液体,像掠过海面的白鸥,羽毛与海水钩沉着咸腥的痒。
“啧,还是之前看起来乖点。”
严笑慢条斯理地帮乐殷南拉起里衬,绕过耳旁取下口枷,故意在乐殷南耳边吹气。
“不知客人对奴的伺候可还满意?”
妖精。
乐殷南耳垂、脖颈全都红了。
她心烦意乱,不安又无措地重复了一句:“解开!”
她指的双手手铐。
严笑倒是罕见的好心情,她双手开合,钥匙转入锁孔,“咔哒”一声,锁扣松开。
“我帮你这么大的忙连声谢谢都不说?这难道就是乐王府的教养?”
乐殷南尚且不知她易感期紊乱是由严笑一手造成的,如今刚从昏沉中反应过来,一获得自由便“噌”地一下起身,系扣子,整衣领,捡起掉落地上的外套,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毫不拖泥带水地说了句“谢谢”。
严笑露出一排白牙:“不客气。这次我很满意,下次有需要随时欢迎。”
乐殷南看到了她血淋淋的牙床。
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真的只是标记。
明明没做什么,明明欲望并未被彻底挑起,但所有的感知都被挑起一角,像丝织上被挑起的一根彩线,将落未落,摇摇欲坠。
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让人心痒。
乐殷南几乎可以肯定
严笑就是故意的。
“为什么你能标记我?”她不解问出声,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酷。
严笑耸肩:“谁知道?S级Omega的特殊本能?”
乐殷南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她皱眉盯着严笑:“……和寻常Alpha的标记一样吗?”
严笑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全凭本能驱使,鲜有先例。不过既然是标记……也许会起到和A标记O同样的效果?”
譬如,Alpha对标记她的Omega产生更强的依赖性和成瘾性。
乐殷南也想到这一层。
“如此倒还好。”
也不是不能忍。
“真是麻烦。”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在说谁。
两人说话间歇,雨滴不时砸下来。
乐殷南见屋内潮气逐渐弥漫,也无意久留,她将外套披在身上,突然鼻尖窜起一阵沁人心脾的茶香。
奇怪。
分明是嗅觉。
舌尖却沾到一点滚烫的蜜。
乐殷南又仔仔细细地将外套脱下来检查一番,确信道:“你的信息素沾上去了。”
严樱花落海洋笑面容微滞。
“不过只有一点,很淡,其他Alpha应该闻不到。”
乐殷南说着推开休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