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填他们家的无底洞。”
她顿了顿,拿丢猪的事敲打儿子:“再说,他的心眼坏得没边儿,你跟他搅和在一起,绝对没什么好下场。林昭,各人有各人的命,青楠得认,你也得认,这些钱是我和你爸累死累活赚回来的,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这事没得商量。”
林昭眼底的光变得黯淡。
他呆呆地望着父母,林鸿文从手心拽走钞票时,五指下意识痉挛了几下,心口跟着空了一大块。
两天后的黄昏,庄青楠搭乘同乡的车回家收拾屋子,准备接庄保荣出院。
她走到家门口,看见墙角蹲着一个人,不太确定地叫:“阿昭?”
林昭站起身,脸颊好像瘦了些,衬得个头更高,肩膀更宽。
“阿昭,有事吗?”庄青楠连着许多天没有睡过整觉,困得一沾枕头就能昏过去,还是强打起精神和林昭说话,“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见你一面。”林昭挤出个笑脸,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僭越地俯下身,轻轻抱了她一下。
还没等庄青楠反应过来,他就松开手,递给她一个沉甸甸的袋子:“等我走了再看。”
他步履匆匆地往大路上走,一边走一边回头冲她招手,目光长长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庄青楠不明所以,跟他摆了摆手。
等林昭消失在视线中,她打开袋子,看到里面装着一千块钱,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包星球杯、两盒饼干、几瓶黄桃罐头。
星球杯配有单独的勺子,酥脆的小馒头陷在泥土一样的巧克力酱里,像失去光泽的星球。
当天晚上,林昭没有回家。
他给父母留了封信,说是要到外面打工赚钱,就这么突然地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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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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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鸿文看完林昭留下的信,立刻打电话报警。
派出所的民警、关系不错的亲朋好友和热心的街坊邻居全部出动,在铜山镇四周搜寻了大半夜,闹腾得鸡鸣狗吠,人尽皆知,却没有找到林昭的踪迹。
郑佩英开始后悔自己对儿子管束太严,说的话太重,红着眼睛找到林昭的几个发小,挨个询问他们知不知道内情。
“婶子,阿昭真的什么都没跟我们说。”林应见她扶着门框,几乎站不住,连忙搬过来一把椅子,请她坐下休息,“不过,您别着急,我觉得他跑不远,最多到市里打打零工,吃上几天苦,自己就回来了。”
耗子附和道:“就是,阿昭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花钱比谁都痛快,稍微出点儿力气就喊苦喊累,还打工赚钱,他赚的钱够自己吃饭吗?”
林海则是行动派,拍胸脯保证:“婶子,天一亮我们就去市里找他,找不到他不回来。”
郑佩英连忙摆手:“不行,你们都不许去,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要是阿昭没找到,你们再出点儿闪失,我和他爸就别活了。”
林应低声安慰着郑佩英,无意中抬头往门外看了一眼,眸光骤然凝固,唤道:“……青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