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他梦见自己被石块和泥土压在煤矿底下,剧痛难忍,呼吸困难,醒来就开始翻箱倒柜。
他翻遍所有的课本,终于找到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写着歪嘴叔的地址。
林昭买了张火车票,独自一人前往偏远的西北小镇。
他在街上称了几斤卤牛肉,买了两瓶二锅头,费尽周折找到歪嘴叔家,发现院子半敞,拖拉机底下伸出两只脚,低头一看那人的脸,激动地叫道:“师父!”
林昭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歪嘴叔前年差点儿死在煤矿里,回来之后凑钱买了辆拖拉机,开始帮人拉货。
他的媳妇是地里干活的好手,女儿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年年拿奖学金,儿子又渐渐懂事,一家人劲往一处使,没什么过不去的难关。
夜晚,歪嘴叔带着林昭爬上低矮的小山坡,像许多年前一样,和他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歪嘴叔问:“你姐考上大学了吗?”
“考上了。”林昭仰头看着漫天的繁星,觉得那些最亮的星星组成了庄青楠的脸,唇角浮起恍惚的笑意,“过完这个暑假,就是研究生了。”
“好小子。”歪嘴叔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能供出个研究生,你这辈子也算值了。”
“是啊。”林昭吃完下酒菜,撕开一包酸妞软糖,把沾着酸粉的糖粒塞到嘴里,大口大口咀嚼着,用白酒顺下去。
浓烈的酸味和剌喉咙的辣味融合在一起,刺激得他不停咳嗽。
林昭咳出眼泪,表情变得茫然又脆弱:“师父,你说,我以后应该做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歪嘴叔的眼睛里泛出柔和的光泽,“不过你还小,慢慢想,不要着急。”
他顿了顿,安慰林昭:“别怕,只要你有耐心,所有的问题都能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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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松露巧克力
黑松露巧克力
庄青楠有惊无险地赶上出国申请的末班车。
她把林昭的所有联系方式拉进黑名单,紧锣密鼓地准备论文答辩。
毕业典礼结束的那天晚上,她和同班同学前往学校附近的餐厅聚餐,连喝了两瓶啤酒,短暂丧失理智,把林昭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可林昭没有给她打电话。
庄青楠和喝醉的室友们拥抱在一起,听着她们大哭大笑,悄悄将眼角的泪水抹掉,拒绝承认自己在等林昭。
等他挽留她,向她痛哭流涕地认错,收回那些伤人的话。
等他把那些她习以为常的偏爱还回来。
然而,她什么都没有等到。
庄青楠自嘲地想,像她这样冷漠、自私、无趣又别扭的人,大概本来就不招人喜欢吧?
林昭厌倦她、抛弃她,把目光转向那些能够及时给他反馈的女孩子,是再正常不过、也再正确不过的事。
她没什么好抱怨。
直到出境这天,庄青楠接受机场安检的时候,才发现行李箱夹层里藏着的钱。
她捏着皱皱巴巴的钞票,心口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又疼又酸。
庄青楠走到机场二楼,站在玻璃窗前,像四年前离开铜山镇一样,眺望这片故土。
没有人来送她。
她把那个长得高高大大却经常哭鼻子的少年弄丢了。
庄青楠踏上美国的土地,还来不及伤怀,就被接二连三的挑战占据心神群1,10}3796,82!1看,后续
她的英语口语虽然流利,想和当地人进行无障碍沟通,仍需要时间适应。
新导师是位奉行不婚主义的女教授,态度严厉,要求苛刻,在某些容易被忽